脚已被扣住了。
惶恐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两只手,宋希濂突然觉得水湿透的衣服里竟有些温热,那是汗水的温度。
因为分别扣住自己手腕的那两只手,明明是两个人的,一只手白皙宛若柔荑的纤纤玉手,而另外也一只手手指干净而纤长,却力大非凡。当然,自己脚踝出的那一只手不用猜了,一定是南宫令,不然就是水鬼了。
只是……宋希濂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率先做了一个无辜的笑脸,目光首先是落在了红豆气鼓鼓的脸上。这是她预料之中的。随即又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抓着自己的老兄。却在迎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甜美的酒窝化成了恐惧的符号,随即她悠的身子一缩,想再次把身子埋进冰凉的水里。
只是,她根本就不能分毫,抓着她的人,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她就像八爪鱼一样,被人摁住了四肢动弹不得,而且,她还是秋风萧瑟的大庭广众之下。
“怎么?水里不冷吗?”慕容池含笑的看着宋希濂和南宫令,随即转过头,看着三公主,“雪儿,为何不拉南宫公子上来。”说完,他目光再次落在宋希濂的脸上,却见她死死的埋着头,就是不看他。
扣住她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心里竟有一股莫名的怒火,他讨厌这个叫宋二的男子对他的闪躲。
“宋公子,你的黑风寨现在迁到京城来了?”他冷冷的问道,手一抬,就把宋希濂脱了起来,手却紧紧的扣住她。
“嗨,你好。”宋希濂尴尬一笑,深深的酒窝微微一扬,却盛满了她心里的恐慌!
为什么,又碰到了慕容池,而且竟然在伶官,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他,最糟糕的是她还被他认出来了。
妈的,他是千年瘟神吗?穿来穿去,到哪里都碰的到他。
包大胆啊,包大胆,为什么我宋希濂就这么倒霉,摔下了竟然砸到你呢。你怎么就给我惹这么多祸端呢。
她微微一侧头,再次避开慕容池的目光,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包大胆。
一阵凉风袭来,让宋希濂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红豆和慕容池抓着,她慌忙的甩开,右手那只大手却仿若生了根一样。
“公子,你的手?”宋希濂伸出左手点了点慕容池手背,示意他赶快放手,眼眸偷偷的一扫,围观的人的确的散了,但是到底还是有很多人盯着他们在看,毕竟,一个男人紧紧的抓着另一个落汤鸡男人不放,是有点惹眼,而且刚好他们这一堆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不是皇上就是南宫令,个个长的都不食人间烟火,惹眼程度就不用她解释了。
“宋公子的声音怎么变了?和上次听起来倒像是两人了。”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走近了一步,紧贴着宋希濂湿漉漉的身子,低头吐着低压却富带磁性嗓音问道。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意放开这个人的手,在触碰到眼下这有着甜美酒窝的男子,慕容池心里竟有一丝熟悉的温暖感,让他不由的想接近他。
宋希濂身子不由的一僵,脑子突然一片空白,难道又露馅了。
“咳咳咳……”她捏了捏嗓子说,“那****是感冒……着凉了,嗓子不舒服。”
“是吗?”慕容池淡淡的问道,目光没有丝毫要从她脸上挪开的样子,只是紧紧的盯着她。
他发现,越看这个叫宋二的男子,心里的熟悉感就越发的浓烈,仿似在哪里见过,但是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有些恐慌却又有些喜悦,又矛盾。
感到手里的那只手还在不停的挣扎,慕容池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宋希濂的手,心里不由的又是一惊。这一只手,比女人的手还要纤细白净几分,修长的指尖宛若葱白,皮肤又如凝脂,在暖色的光下竟有些晶莹剔透,让人好生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