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像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啊!
酒液渗透白纱,渗进伤口,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冷汗一下子沁出了额际,我惨叫一声,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我还没想出个道道来呢,就那么丢脸的晕倒在了燕惊鸿面前。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曦儿趴在我床边睡得正香,兰舟在外间的桌边坐着,一手支着脑袋打盹。
我喝了酒,口渴得紧,便轻轻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外间,想着给自己倒杯水喝,刚一过去,兰舟便醒了,见我在他对面坐下,没待我吩咐,便倒了一杯水推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一饮而尽,示意他再倒一杯。两杯水下肚,嗓子眼里烟熏火燎的焦灼感才轻了些,我瞅瞅里间,示意兰舟跟我出去。
今夜疏星淡月,浅浅的星光月华下,勉勉强强能看清院里花木的影儿,我拉着兰舟在月桂树下坐了,静静的没吭声。
许久,兰舟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听他语气,很是担忧,想来他那张风华绝代迷死人不偿命的俏脸上一定满是凝重吧。
我长叹一声,无奈道:“爷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兰舟一愣,随即意识到我指的是晕倒事件,又好气又好笑,道:“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就为这呀!这大半夜的,你说说你,自个儿不好好睡觉也就罢了,还巴巴的将我也拽出来,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
我挑眉看着兰舟,月光本淡,又是在树下,我只能看清他眸中闪着的无奈的幽光。兰舟对我的态度着实难以捉摸,时而恭敬,时而随意,时而又一副指点模样,介于下属与朋友之间,又有些亦师亦友的感觉。
我搞不懂兰舟,完全不懂,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懂他为何要留在我身边,不懂他为何愿意陪我做掉脑袋的事情。
我对兰舟,一无所知。想想,我也真是够大胆的,兰舟,秦天,对于他们,我知道的真的少得可怜,可我偏偏信他们,我都不知道我是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勇气。
我耸耸肩,无所谓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只要知道他们是可以信赖的人,那就够了。
“哎~我可没叫你,是你自己醒来的,也是你自己跟我走过来的!”我一手指着兰舟的鼻尖,忽的又凑近了他,郑重道,“兰舟,爷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兰舟接口道:“什么问题?”
我嘿嘿一笑,不怀好意道:“你这么毫不动摇地跟着爷,是不是瞧上爷的美色了?”
兰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就炸毛了,口气呛得能吓死人,“胡说八道什么呢?见天劲儿的,净想些什么呢!怪不得书也念不好,武也练不好!敢情心思都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了!”
我身子一抖,我不过是随口调戏他一下罢了,没想到兰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居然劈头盖脸给了我一顿训!
我这人向来随和,对身边人没什么架子,本来嘛,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德又不足以服众的废柴太子,想要站稳脚跟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再苛待身边人,那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我讪讪地住了口,得,谁叫人家是我自个儿弄进宫的无暇公子呢!谁叫人家是我身边为数不多的可以信赖的人之一呢!谁叫人家是我说过要乖乖听他话的没行过拜师礼的师父呢!
沉默总是尴尬的,不论是与谁相对,我都不喜欢沉默,想了想,便正色道:“兰舟,你说这燕惊鸿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请我喝起酒来了?他总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让我手伤一直都好不了那么简单吧?”
兰舟没有答话,倒是终于肯将转开的目光重新移到我脸上了。我将燕惊鸿的话原原本本说给他听,说罢,便不吭声了,静静等着兰舟的回音。
兰舟思索了很久,久到我都哈欠连天了,他要是再不说出个道道来,我就要睡着了。
兰舟如是说:“若我是燕惊鸿,既然瞧不起你,便懒得与你多说,待到比试之日,以压倒性的优势取胜,让你颜面扫地,那也就罢了。”
兰舟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瞧不起,又何必多做理会?
可燕惊鸿偏偏还就理会了,这又怎么说?
我看着兰舟,我知道他还有后话。
兰舟见我看着他,魅惑一笑,道:“或许,他是觉得就这么取胜没什么意思,故意来刺激刺激你,希望你能争口气,爆发一把,好让他别赢得太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