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倒是外面那些人,等不等得及?
两人好吃好喝,你一口,我一口,互相说些趣闻,不知不觉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趴在外面等着听洞房的一群,有华廷玉家的小孩子,屠飞鸢的几位闺中朋友的小孩子,还有宗室的少年们,以及周监正等老大不小的老不修。被晋王夫妇撵了几回,一群人也不肯走,倒是被屠飞鸢和阿容耗得熬不住,灰溜溜地走了。
“咱们家的洞庭鱼府就要开张了,恰好才酿的一批十里香要出来了,届时请来好朋友们一起庆祝。”余光往外一扫,瞧见一抹闪动的人影,屠飞鸢勾着唇角说道:“周监正老不修的,咱们不请他。”
话音落下,门外吱吱哇哇的叫了起来:“郡主姑娘,不要如此对老周啊!”
“咦,外头有什么在喊,阿容,你听见没?”屠飞鸢故作听不清地道。
阿容摇了摇头,说道:“阿鸢,你听错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哪有不开眼的在外头给咱们捣乱?哼,敢捣乱的,以后酿了酒都没他的份!”
见阿容说得如此合心意,屠飞鸢不禁轻笑起来,眼角眉梢俱是温柔笑意。余光再一扫,只见外头蹦蹦跳跳的影子,闪动了几下之后,终于是灰溜溜地走了,眼中的笑意才淡了下来。
夜深人静,新郎新娘,该做正经事的时候了。
“我吃饱了,阿鸢吃饱没?”阿容双目灼灼地看过来。
屠飞鸢扛不住他火辣辣的狼一样的眼神,微微红了脸,搁下筷子说道:“还没喝合卺酒呢。”
阿容不等她话音落下,便一手执了一杯,端了起来。左手执的杯子,往屠飞鸢手里一塞,声音微哑:“阿鸢,我们来喝合卺酒。”
屠飞鸢接过酒杯,两人手腕相错。
这时阿容又说道:“喝了这杯酒,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
他本是逆天而生之人,根本不应存在于世。是她,捡到了他,从此改了他的命。
他有了爷爷奶奶,有了虽然简陋却温暖踏实的家,有了她教他识字、算数,教他骑马、射箭,又告诉他什么是人情世故。
初时,她又黑又胖,也算不得温柔,实在不好看。可是他大难临头之际,是她没有放弃他,咬牙抱着他求医,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他才发现,她原是天下间最漂亮的姑娘。
大劫将至之时,他自私地什么也没有说,任性地拿命去赌。她哭得那么伤心,眼泪掉在他胸口上,他没了心,连心痛都感觉不到。后来,他差点忘了她,她千里迢迢跑来找他,他却……
“阿鸢,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阿容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喝了这杯酒,你就要好好对我。”
屠飞鸢的眉头一抽,忍不住想抽出手来,在他额头上拍一巴掌。然而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渐渐不由得心中一软。
她懂得他的意思。
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人了,她可以打他、骂他,却不能抛弃他。
从今往后,她也是他的人了,他永远不会打她、骂她,今生今世只会对她好。
“抱我上床。”屠飞鸢仰头喝掉合卺酒,微红双颊看向阿容说道。
阿容眼神一暗,将酒杯搁在桌上,站起身打横抱起屠飞鸢,大步朝床边走去。新郎的大红衣袍,随着他大步走动而翻滚着,带起了一片风,将烛光吹得闪烁起来。
帐幔飞起,两道大红身影埋入被中。一道修长挺拔,一道纤细窈窕。
“阿鸢,你真好。”朦朦胧胧中,她感觉被抱紧了,耳边响起他娇软的低哝。
屠飞鸢闭着眼睛,伸出手臂,攀上他的颈。
她不是最好的。她不够温柔,不够体贴,时常小意又作弄他。
但在他眼里,她却是最好的。
她从没想到,穿越到异世古代,竟能美满如斯。
“阿鸢……”
“阿容……”她无声呢喃,才要说一句绵绵情话,蓦地感觉到他又……忍不住咬牙,吐出三个字:“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