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倩脸上的伤痕和剧毒,沐神医大怒。
“是嘉仪公主。”屠飞鸢几句交代了经过。
沐神医压下愤怒,往温倩口中塞了一粒特制解毒丸,小心清理伤口。
“有官兵来了!”忽然,外头下人来报,“嘉仪公主危在旦夕,叫夫人去救治!”
沐神医愣了一下,根本不信:“她危在旦夕?唬谁呢?”
“这歹毒妇人,必是猜到温倩在我们这,故意喊夫人走,好叫温倩的伤势耽误!”孟庄主气道。
沐神医道:“我有重病患者,脱不开身。”
她素来就是这般脾气,说不治就不治的,叫下人把门一关,继续给温倩处理伤势。
“吱呀!”这时,房门被推开。几人以为官兵冲进来强行抓人,才要发怒,扭头看清来人,不由讶道:“阿容怎么来了?”
阿容道:“我找阿鸢。”说着,走到屠飞鸢身边,“阿鸢没事吧?她有没有伤到你?”
屠飞鸢心中一惊:“你怎么这么问?你说‘谁’有没有伤到我?”
“就是那个瘸子。”阿容皱眉,“嘉仪公主那个瘸子。”
屠飞鸢愕然,狐疑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了。”阿容道。
除了专注给温倩治伤的沐神医,其他人都朝他看过来:“阿容在说什么?”
屠飞鸢则想起一幕场景来,急忙问道:“制止嘉仪公主戳瞎我娘的人,是你?”
“是麻一。”阿容道,半是邀功,半是讨好,“阿鸢,我给你出气了,她再不能伤害你了。”把废了嘉仪公主的过程说了出来。
屠飞鸢听罢,直是眼前一黑:“你——”
“嘶!”其他人也倒吸一口凉气。原以为外面的侍卫是嘉仪公主派来捣乱的,没想到是真的,而且罪魁祸首就站在他们面前!
“你太鲁莽了!”屠飞鸢忍不住道。
谁知,阿容狡黠一笑:“旁边没有人,她就算说出我也不怕。”
屠飞鸢一怔,看着少年略带得意的脸,禁不住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就你贼!”
他废了嘉仪公主时,密室里只有嘉仪公主和几名婢女。嘉仪公主固然看清他的脸,但阿容完全可以说她诬告——没有第三方人证和物证,嘉仪公主指出阿容也没用!
何况,那些刑具可不是阿容带去的,都是嘉仪公主自己准备的。而且,她还害了温倩。
“自作孽,不可活!”屠飞鸢冷笑道,好不解气。
阿容满眼得意,凑近一步,低声道:“阿鸢,我的奖励呢?”
“奖励?”屠飞鸢愣了一下,陡然想起来,今天到了奖励他的时候。想到这里,忍不住怀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一直等我的奖励,不见我回来,才去找我的?”
阿容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会骗我,肯定是出了事,就去找你了。”
屠飞鸢不由得怔了一下,心中唏嘘起来。也是巧了,恰恰就是今日。否则,只怕温倩和她不知要遭多少罪,能不能被救下还未可知。
“跟我来。”她拉着他出了屋子。
“你长高了。”站在庭院一角,屠飞鸢眼神复杂地看着身前少年,抬起手臂,按住他的脑袋,与他额头相抵:“看着我。”
阿容眨了眨眼睛,看着凑近的面孔,忍不住想亲上去。
屠飞鸢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低低说道:“我欠你一个承诺。那就是,我永远也不会抛下你。”语气缓慢而温柔,带着一股无法磨灭的坚定,“这就是对你的奖励。”
阿容有些吃惊。
他原以为会是一个吻。
然而,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坚定而温柔的眼神,渐渐有一丝喜悦从心底涌上来。仿佛打通了地下的泉眼,一小股一小股地水流涌出来,冲破地表,逐渐汇集,聚成一片水洼。
在水洼下面,是清澈的、深深的一片湖。
“阿鸢,我喜欢。”他喜欢这个奖励。
但是,他还想要一个吻。
屠飞鸢弯了弯唇,没注意他微闪的眼神,松开手准备进屋。忽然眼前一暗,某人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刹那,瞪大了眼睛。
阿容俯下身子,终于噙住梦寐以求的嘴唇,柔软的、温热的、微湿的、带着一丝甜蜜。真好,如果能天天噙着就好了。他想着,情不自禁嘬了一下。
“啪!”屠飞鸢猛地推开他,给了他一巴掌,“嘬什么嘬?!”
这一声儿有点大,藏在暗处的麻一转头看过来,眼中有些生气,更多的却是无奈。
“这是对你的惩罚。”阿容被打了一巴掌,反而直起身子,理直气壮地道:“以后你不许让自己陷入危险,不然我就这样惩罚你。”
他还要惩罚她?屠飞鸢气得头顶都冒烟了,偏偏又觉得,方才嘬她的嘴巴,轻软又细腻,直让她又羞又恼,一把推开他往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