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地走了。
屠飞鸢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聚精会神地做起饭来。
烧了一锅黄豆汤,舀到缸里,又烧了一锅绿豆汤,在盆里凉着。馒头饼子蒸了两轮,盛在几只筐子里。看着锅底下的还未熄灭的火苗,心中一动,用筷子插了两只馒头,伸过去烤了起来。
不多时,白生生的馒头皮上,便开始生出淡黄色的气泡,渐渐变硬,又变得焦黄。屠飞鸢转着筷子,又去烤另一边,直将两只馒头烤得金黄色才拿出来。
阿容揉着眼睛从西屋里走出来,软软说道:“阿鸢做了什么?真香。”
“给你烤了两只馒头。”屠飞鸢举了举手里的筷子,将两只黄澄澄的烤馒头给他看。
阿容眼中露出喜悦,亮晶晶地看着她:“阿鸢,你真好。”
“给你吃两只馒头就成好人了?”屠飞鸢逗他。
阿容扬着下巴走过来:“只我有,别人都没有。”
屠飞鸢轻哼一声,嘴角弯了起来,将馒头单独放在一边:“快去洗手,一会儿就吃饭了。”说着,调了料,拌了两样小咸菜,一会儿给众人下饭。
做完这些,屠飞鸢端了两份饭菜到东屋里了。
斐仁烈醒了,正准备起床,被屠飞鸢按下:“你少动,不然伤口又撕裂。要什么就喊我,我给你拿过来。”
“这点伤,不碍事。”斐仁烈心里不当一回事。这些伤看着重,其实都没伤到要害。从前,再重的伤也经历过无数回了,他都习惯了。然而看着屠飞鸢拧了眉,想了想还是依了她。
“对了,我爹娘回来了,一会儿我叫他们来给你行礼。”屠飞鸢还没来得及把斐仁烈在的事告诉他们。
“不好。”斐仁烈听罢,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坐起身,“我做客在此,岂能叫主家给我行礼?”
屠飞鸢连忙按住他:“既如此,那便算了。你快躺回去,别扯动伤口。”
柔软的小手按在肩上,透过薄薄的单衣,带来一股温和的热意。斐仁烈肩头一紧,半边身子都紧绷起来。恰时离得近,他微微垂眸,就看到那张仿佛豆花堆起来的面孔,软软嫩嫩,又白又香,在面前晃动着。情不自禁地低头,想要喝一口。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动静,麻衣老头醒了,不吭也不响,跳起来就往外窜。屠飞鸢见状,忙跑了出去。
错失时机,斐仁烈恼得拧眉,攥起拳头捶在床板上。
外头,已然乱了起来。
麻衣老头冲出东屋,来到院子里,冲到阿容身前“扑通”一声跪下:“太——”
“阿容快跑,别叫这疯老头伤着你!”屠飞鸢眼见麻衣老头要喊“太子”,忙高声打断。
阿容最听她的,走过来抱住她的手臂,目光盯着麻衣老头,娇声说道:“阿鸢,他是谁,好可怕。”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往后移了移,下巴从后面靠在屠飞鸢的肩膀上,一副怕怕的样子。
屠飞鸢扭头瞪他一眼,叫他别作怪,然后指着麻衣老头道:“疯老头,不许你伤害我家阿容!这个院子里,你谁也不能伤害!”
此时,众人都起了,或坐或站,在院子里等着吃饭呢。满满腾腾,足有二十人。
被四十多道目光扫过来,尤其是屠飞鸢的两道充满警示的目光,麻衣老头心下凛然。慢慢站起,方才激动的神情沉了下去,变得一片平静,只不过眼神还有些激动:“太……太像了,太像我家主子失踪多年的幼子了。”
众人心中虽疑,倒也没什么可问的,笑道:“恐你认错了,阿容可是有爹娘的。”
“他爹娘是谁?”麻衣老头看过去问道。
齐晖一指屠飞鸢:“你问她,她最清楚。”
麻衣老头便看向屠飞鸢。这一看,不禁眼皮子跳了跳。只见他家太子躲在小姑娘身后,伸出两根手指头,玩弄人家的耳垂。被人家打了一巴掌,竟然还瘪起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瞧着你有些眼熟?”这时,温倩走了过来,将麻衣老头打量起来。
她跟仪兰性情相投,行止亲密,偶尔仪兰身边的暗卫,她也能见到几面。这位麻衣老头,颇像是仪兰的一张底牌。温倩只见过一面,若非记忆力超群,也不敢认。
见到温倩的模样,麻衣老头大吃一惊。温倩见过他,顶多不过一两面罢了。他却在暗中,见过温倩不止一两面。这个偶然进入月圣国的女子,跟她的男人一起,被主子器重。为了他们,主子不惜跟圣山上的人加剧纷争。
目光一转,果然看见与温倩形影不离的屠大海,更是惊讶不已:“你们怎么在这里?”出了月圣国,他就将屠大海和温倩丢在了大荒中,再没想过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是仪兰身边的人?”温倩此时确认了,他就是仪兰身边的暗卫,转身一指阿容,“他是仪兰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