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臭丫头,我杀了你!”嘉仪公主顿时气疯了,想起方才被她骑在身下,被众人看见的一幕,气得眼睛都红了:“我跟你拼了!”
“来人!将他们分开!”安平帝喝道。
屠飞鸢方才一直悄悄松着手,趁此机会,将手从腰带里抽出来,把嘉仪公主往旁边一推,撒腿就往沐神医怀里冲:“干娘,快救我,她要杀我!”
沐神医伸开双手搂住她,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一脸木然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
来之前,她心急火燎地担心她的安危。见了方才那一幕,她心里知道,屠飞鸢完全继承了温倩的性子,并且青出于蓝。
抬手摸着屠飞鸢的脑后,鬼使神差,脱口道:“好样的!”
孟庄主眼疾手快,立刻掩住她的嘴,大声掩盖道:“好孩子,别害怕,我们保护你!”
“来人!给我把那个臭丫头抓起来!”嘉仪公主满脸羞恼,目光如淬了毒的蛇牙,狠狠刺向屠飞鸢。
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脸不曾洗,发未曾梳,衣裳更被搓揉得乱七八糟。嘉仪公主活了三十年来,从不曾如此狼狈过。
而如此狼狈的形象,竟被文武百官都瞧见了!
屠飞鸢躲在沐神医的怀里,嘴角勾了勾:“皇上大爷,您闺女的品行,我可没说错吧?张口闭口就是粗言粗语,还要打打杀杀,我若是不绑着她,早就没命了!”
“阿鸢,不可胡说,要叫皇上!”沐神医低声说道。
屠飞鸢撇了撇嘴,改了口:“皇上,管管您闺女吧,一把年纪还这么冲动,一点儿公主气质都没有,真令人失望。公主不是美丽、优雅、大方、善良、高贵的女子吗?怎么跟我们村的大婶也没区别?”
一句话听得安平帝眉头直跳,孟大人暗自叫好,文武百官的嘴角直抽抽。斐仁烈冷酷硬朗的脸庞,浓眉微挑。周监正双眼眯起,竟是微微笑了。
“还站着干什么?给本公主抓住她,掌嘴!”嘉仪公主气得头顶快冒烟了,尖声喝道。
“大婶,您不知道在长辈面前大呼小叫是不礼貌的吗?您贵为公主殿下,不缺钱也不缺时间,竟然没念过书吗?还是夫子教过你,是你自己没认真听,全都忘光了?”与嘉仪公主气急败坏的样子相反,屠飞鸢偎在沐神医的怀里,表情一派天真,声音又清又脆。
此时,就连宁夫子都不由得一改淡然,眉毛挑了一下。
“阿鸢不要说了。”沐神医怕惹得安平帝大怒,给屠飞鸢安下罪名,忙劝道。
嘉仪公主是安平帝的女儿,而且是唯一的女儿,这些年所得的宠爱不是假的。哪怕这时出了丑,也不是屠飞鸢能恣意羞辱的。
旁边,晋王妃有些惊讶地看过来,一双动人的美眸,流连在屠飞鸢的脸上。这个又黑又胖,五官像极了温倩的少女,怎么是这样的脾气?看似狂傲粗俗,实则满眼的机灵,实在叫人惊讶。再瞧她神态自若,不惧不怵,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皇上,您说怎么办?这里您最大,您说了算。”屠飞鸢偎在沐神医的怀里,看向安平帝说道。
安平帝听着她的口吻,一副“你是村长,你最大,你说了算”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自从进了栖凤院,安平帝说的话就没超过三句。叫他说什么?这个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一气,难道叫他吹胡子瞪眼凶她说:“小丫头,你真的是温倩的女儿吗?怎么一点儿也没有温倩可爱?”
“皇上大爷,您怎么不说话?”屠飞鸢从沐神医的怀里探头出去,一副天真的模样。
“阿鸢别这样叫。你就叫皇上,别叫‘皇上大爷’。”见她又改回原来的称呼,孟庄主连忙劝道。心里很是纳闷,往日机灵的小姑娘,这会儿怎么笨起来了?
屠飞鸢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只抬起一双眼睛,看向安平帝。她虽然生得不如阿容那般可人疼,但是一张脸儿圆滚滚,又黑黢黢,这样睁着眼睛看过来,倒也有些憨态可掬。
“嘉仪,往后不得再难为她,你可听到?”安平帝开口了。
嘉仪公主不可置信地道:“父皇?”见安平帝不改口,不禁咬起牙,看向一众文武官员:“还不退下!”一群没眼力见的蠢货,眼见她狼狈,还敢站在这里站着!
众人心里暗道可惜,纷纷拱手告退出去了。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嘉仪公主扭头看过来,冷冷地对晋王妃、沐神医等人说道。
晋王妃挑了挑眉,上前一步:“自然是要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