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那吃人虻,长啥样子?多不多?它们还在吸我吗?”
“可多了!一大团!得有千百只!”屠飞鸢的眼中闪过讥笑,舞着笤帚大声说道。
荣氏一听,慌忙道:“快,黑妞子,快拍死它们!老娘就说最近怎么老输钱,原来都是这玩意!”说着,弯下腰把头顶对准屠飞鸢的方向,一动也不动了。
屠飞鸢的眼中闪过冷笑,举起笤帚,狠狠朝荣氏的头上拍去:“我叫你们吸血!我叫你们吃脑子!我打死你们这些害人的东西!”
抢爷爷奶奶的屋,占爷爷奶奶的家具,夺爷爷奶奶的棉被,还三五不时来搜刮东西,屠飞鸢心下大恨,手上一点不留情,劈头打下去。
“对,对,打死它们,打死它们!”荣氏被打得头发都刮乱了,脸上也划了道子,心里却在想,屠飞鸢打得这么狠,那些吃人虻该死了吧?
屠飞鸢举着笤帚,劈头盖脸朝荣氏打下去。荣氏一动不动,由着屠飞鸢打。李氏看着这一幕,直是惊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阿鸢,别打了,快住手!”
荣氏是屠飞鸢的亲婶子,若是传出去被打了,屠飞鸢就变成不孝不悌的孩子了,再难嫁得出去的,连忙上前拦了。
“娘,你别管,叫黑妞子给我打。”荣氏弯腰低头,脑袋顶对准屠飞鸢,口里狠狠说道:“黑妞子,狠狠打,给我打死它们!”
李氏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什么吃人虻?这神婆口中的玩意儿,从没有人看见过,莫非小孙女儿看得见?一时间,心里唬得厉害,又不敢说话。
“好了,二婶,它们都被我打跑了。”终于,屠飞鸢打累了,放下笤帚,抬起一张憨厚的脸,“二婶,你站起来吧,它们都被我打跑了。”
一张黑黝黝、圆滚滚的脸蛋,看起来憨厚老实得紧。本来一双秋水般明媚的眼睛,也被屠飞鸢睁出乖巧柔顺的神情。这样一说话,就显得格外可信。
荣氏摸了摸有些刺痛的头顶,吁了口气:“好孩子,多亏了你。”
“这都是应该的。”屠飞鸢憨憨地笑道。
荣氏的眼睛瞥向屠飞鸢手里的一抹艳丽,立刻收起那副狼狈模样,仰起鼻孔,拧起眉头:“把簪子给我!”
就知道一顿笤帚打不改她!屠飞鸢心中讥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规劝道:“二婶,不是我不给你。这玛瑙原是玉的一种。玉,却是有些讲究的。”
“有什么讲究?”荣氏拿眼角斜着看她,根本不信。
屠飞鸢便道:“玉有养身、健气、护主的功用,佩戴在身上,可保人吉祥、如意、平安……”
“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你还不快给我?”荣氏不耐烦地打断道。
李氏已经喘匀了气,歇了过来,赶忙要来维护,却被屠飞鸢按住:“二婶听我讲完。玉,的确是好东西。只不过,玉这东西认主。它的主人先是李露儿,后来被李露儿送给了我,就是我的。如果二婶夺去,哪怕佩戴在身上,凝聚的气运也会由簪子反馈给我。”
“啥?”荣氏瞪大眼睛,吸她的气运,却转给黑妞子?她绝不能同意,面上凶狠地道:“那你快把玉转给我!”
蠢妇,这么容易就被忽悠了!屠飞鸢心中讥笑,口中说道:“二婶,你也不必出许多,就花五百文买下来就行了。”
这簪子她戴得不喜欢,不如卖出去,换点银钱,多少是点进项。如今阿容腿上有伤,不能打猎,偏他又是那副胃口,她得想法子弄银钱买粮食给他吃。
“哼,我不买,你直接给我!”荣氏伸出手道,一副精明的模样,仰起鼻孔说道:“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我想要玉保护我,就得买下来。可是,你直接给我不就得了?快,你心甘情愿给我!”
荣氏的算盘打得精明,可惜屠飞鸢并不是从前那个憨呆老实的女孩儿了。
“二婶,这根簪子值不少钱,我可不会白白给你。你要就拿五百文来买,不要就走。以后打牌再输了钱,也不要找我给你打吃人虻了。”屠飞鸢直白地说道。
荣氏顿时不悦:“黑妞子,你咋这样跟二婶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你爷爷奶奶把你教养长大,就教得你不知礼数尊卑么?难怪你都这个岁数了,还没有人来说亲!”
荣氏此人,不管有没有理,她都能掰扯出理来。
“爹,娘,你们就这样替大哥大嫂养孩子的?一把年纪了,连个上门说亲的都没有?瞧瞧她长得这副模样,可怎么嫁得出去?”荣氏脖子一拧,转头看向屠老汉和李氏说道,“如今还这般不知礼数。假使我在摸牌的桌上,一时顺嘴,把她不敬长辈的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