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老子的老子,可都等着吃葡萄哪!若给他们知道,这满庄园的葡萄,都被他给弄坏了……想到这里,煜王爷的脸上有些退意:“本王想起还有事,就先回了。至于葡萄,庄主何时有空,派人送到本王府上即可。”说完,便转过身,带着侍卫们走了。任凭孟庄主在身后喊得多急,都不肯停下脚步。
太子殿下的宠侍,他见过几回,是个机灵又贼精的,想必就如孟庄主所说,是从山上爬下去的。此时,定然躲在山上的某个角落。出了紫霞山庄,便叫侍卫们继续搜寻起来。
屠飞鸢抱着阿容往紫霞山庄行来,远远就看见煜王爷一行,连忙躲了起来。等人都过去了,才从灌木丛后出来,往紫霞山庄行去。
阿容已经有些半昏迷了,脑袋歪在屠飞鸢的肩膀上,柔软的嘴唇不时蹭到屠飞鸢的颈窝,痒痒的。屠飞鸢双手抱着他,脚尖踢了踢紫霞山庄的大门。
不多时,三七打开门,见是屠飞鸢,不由得一愣。
“先让我进去。”屠飞鸢低声说道。
三七犹豫了一下,让屠飞鸢进来。
“带我去见庄主和夫人。”屠飞鸢说道。
三七看了看屠飞鸢怀里的阿容,犹豫一下,道:“跟我来。”
内院,孟庄主和沐神医终于送走煜王爷,俱都是叹了口气。
“希望她没有辜负我们的信任。”沐神医说道。
屠飞鸢走后,两人思忖半天,终觉得她应当不会那样绝情。因此,替她打了幌子。
孟庄主笑道:“必然不会的。”说罢,转手从桌边提了串葡萄,用帕子包着,剥了皮喂给沐神医,“夫人吃葡萄,消消气。”
沐神医垂首张口含了,但觉微酸,不由得蹙眉:“他们今天究竟踩坏了多少株?”
“不管他们踩坏了多少,反正都是要给他们吃的,夫人不必挂心。”孟庄主又剥了一粒喂过去,“今天下午,我就让三七带人摘葡萄。踩坏的那些,统统摘下来,连夜送往京中。”
沐神医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冰雪般清冷的容颜,直如雪颠之上的莲花盛开,美得惊人。孟庄主与沐神医结为夫妇多年,也鲜少见到这样动人的笑容,不由得看呆了。
沐神医推了推他:“都送给谁?”
孟庄主奸笑一声:“今年谁都送,嘉仪公主府也送。最烂的两筐,就送去嘉仪公主府和英国公府。叫他们尝尝,男人臭脚丫子踩过的葡萄,是什么滋味儿?”
夫妻二人说着话,不多时,三七走了进来:“庄主,夫人,屠姑娘来了。”
孟庄主连忙站起来:“请进来。”
不多时,屠飞鸢抱着阿容走进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声音微哑:“恳请沐神医救他一命。”
阿容瘦弱的身形躺在屠飞鸢的臂弯中,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微微发白。虽然半昏迷中,漆黑秀美的眉头却拧起,带着痛苦之色。他的身上,几处被划破的口子,而左边大腿之上,则钉着一根箭支,穿透而出,血液染红了周边的衣裳。
“这是怎么回事?”孟庄主不由得讶道,抬起头看向屠飞鸢。她说不认得阿容,让阿容独自跑了,却在煜王爷走后,把人抱了回来?她果真不是那种薄情之人!
“他躲开了煜王爷的侍卫,被我找到了。”屠飞鸢简言带过,看向沐神医:“请沐神医出手相救。所差诊金,三日之内我会送来。”
“这孩子,说得什么话?我们怎会收你的诊金?”孟庄主赶忙接过阿容,“给我吧。”
屠飞鸢抱着阿容走了一路,胳膊早就酸的不行,便没矫情,给孟庄主接了过去。这一垂下来,顿觉两条胳膊都要断了似的。
本来,如果阿容的腿上不是这样严重的伤,她还可以背着他。偏偏他伤得严重,她只得这样小心翼翼地抱了,免得引起大出血。此时胳膊动一动,便如同千百根针在扎。
沐神医站起身来,目光复杂地瞥了屠飞鸢一眼,转身往里面走去:“跟我来吧。”
“我帮不上忙,就不进去了。”屠飞鸢脚下没动。她胳膊难受得要命,简直要废了似的。若是进去了,连递个东西只怕都做不到。未免添乱,索性不进去了。
谁知这时阿容醒了,睁眼见到孟庄主,一个激灵,立刻挣扎起来。漆黑的眼睛里,满是警惕与戒备,一如当初睁眼,第一次看见屠飞鸢的时候。
“阿容,你乖乖别动,沐神医给你拔箭。”屠飞鸢见阿容挣扎,忙对他说道。
阿容挣扎的动作停下来,越过孟庄主的肩膀,看到屠飞鸢后,眼中的戒备与不安减去一些。渐渐的,委屈与依赖浮现在他的眼中。
屠飞鸢抽了抽嘴角,才要开口叫他老老实实的,蓦地只听沐神医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也一起进来吧。看着他,别叫他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