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咱家田里的活不多了,我寻思着,答应他也无妨,便应下来啦。从明天开始,我就上工去啦。”屠飞鸢端起碗,喝了起来。
汤不热了,她几口就喝完了,用筷子把碗底的荷包蛋一夹,分成两半,一半给屠老汉,一半给李氏:“我今天进城被笑话了,我要减肥,我不吃鸡蛋,吃鸡蛋会胖,爷爷奶奶吃。”
李氏听屠老汉解释过,屠飞鸢才不是怕水鬼,而是变着花样孝顺他们。张口刚要拒绝,听到“减肥”两个字,不由一顿,说不出话来了。
“奶奶,你们吃,我去把肉收拾了。”屠飞鸢说着,提起那包肉,往外头走去。
眼下的天气,搁不住东西,用盐或者糖腌了,才能勉强搁两日。屠飞鸢走到灶边,打水洗净了肉,切成豆腐大的方块,倒进锅里。添了两瓢水,煮了起来。
屠老汉和李氏很快喝完汤,一前一后走出来,站在院子里。抬眼看向灶边,只见小孙女儿坐炉膛口,一把一把往里填着柴火。
炉膛里的火光,把她的脸打得明亮,映出一双黢黑的眼睛,微微抿起的薄唇。又沉静,又深沉,叫人无论如何也摸不清她心里想的什么。这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屠大海。
“愣什么?还不快给阿鸢帮忙去?”屠老汉推了推发愣的李氏,“阿鸢走了一天的路,定累坏了,你快替了她,叫她回屋歇着。”
李氏抬起手背抹了抹眼睛,抬脚往灶边走去:“阿鸢啊,你快别忙活了,回屋歇着吧,奶奶来收拾。”
“不用,奶奶你歇着。”屠飞鸢道,伸手抓了一把柴火,填进锅底下,“奶奶,你们不能老惯着我,就得叫我多干活。否则,到时候我啥也不会,咋嫁人啊?”
李氏听罢,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些心酸:“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小孙女儿从前何曾是这样的人?就是那日落水后,才变成这样,像极了当年的屠大海。李氏面前仿佛又浮现出白净可亲的少年脸庞,笑起来有一对酒窝,总能叫人心里舒舒坦坦,谁见了谁喜欢。
屠飞鸢琢磨着肉熟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到里屋拿出一只陶瓷罐子,拎到井边冲干净了,便放在灶沿上。待锅底的柴火熄灭了,便揭开锅盖,拿起勺子,捞了两块肉出来,用勺子盛着送到李氏的嘴边:“奶奶,你尝尝熟了没?”
“熟了,熟了。”李氏不吃,推开勺子:“都煮成这样了,怎么能不熟?快盛进罐子里吧。”
“不行,你尝尝。”屠飞鸢不依,“这可是我头一回煮肉,奶奶不尝尝,就是不给我面子,我要生气了。”
李氏无奈,捏了一块肉出来,吹了吹,放在嘴里。没有放任何佐料,原汁原味,一丝肥肉都没有,又筋道又香浓。李氏才一入口,便觉浓浓的香味充斥了味蕾,直是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好吃,好吃。”
“我再给爷爷尝尝去。”屠飞鸢见李氏吃了,心里高兴了,捏着勺子,小跑到屠老汉的身边。
“爷爷,你也尝尝。”屠飞鸢举着勺子,送到屠老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