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出君卿舞略显尴尬的神情。
“不久之前,听说皇上去了桃郡,将那儿的客栈包了下来。”
这一次,君卿舞的倒映在铜镜中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拿着梳子的手,都抖了一抖。
“那是考虑到朕的安全,说不定就有什么闲杂人潜伏在了周围的客栈,要刺杀朕。”
“哦?”阿九点点头,然后疑惑继续逼问,“那为何皇上将桃郡外面的桥给封了?你知道,那桥被封了,很多百姓都不得不绕路从桃郡路过,这样一来,城门不得不的打开,反而还会进来更多鱼龙混杂的人呢。这样,岂不是,更不安全?”
此时,君卿舞的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吞了吞口水,“谁告诉你,朕会做这样的事,那桥不是朕命令的。”
“哦。”
阿九配合的点点头,继续逼问,“那皇上,您当时去桃郡做什么?等人,还是接人?”
“你……”
君卿舞抽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朕是去看风景。”
“啊?真是看风景?”
“当然!”
“但是,右名说,皇上去为了品桃花酿。”
“……”
阿九看到梳子从君卿舞手中滑落。
阿九低头看着脚边的象牙梳子,弯腰将它拾起来。梳子是温暖的,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
回身看到君卿舞脸色通红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像是做错坏事的孩子,突然被抓住一样。
阿九将梳子递给君卿舞,“桃花酿可是名酒啊。”
君卿舞忙接过梳子,点头配合道,“是名酒,朕当时就去赏风景品酒的。”
“皇上好雅致啊。”阿九从新在凳子上坐好,任由着君卿舞为她梳理头发,只是微笑着透过铜镜观察他的神色和让人忍俊不禁的表情。
“不过,臣可是听说,那桃郡虽然带一个桃字,可是那儿不种桃花,亦更没有酿酒的地方。”
君卿舞低下头,密长的睫毛不安的颤了几下,在白里透红的脸上透出两道浓密的阴影。
“梅二,你那也是道听途说,要去了才知道。”
“恩。”
阿九再度配合的点点头,“不过皇上,在中殿被烧毁之前,也就是在臣去苏州的那几天,皇上天天去臣的中殿?”
“……”
手开始抖得厉害,君卿舞悄然的咬着唇,偷偷看了一眼阿九,猛的注意到对方正透过铜镜目光直直的大量自己。
这个……头发快梳不下去了。
看到君卿舞绯红着脸,抿唇不语的神态,阿九想起来在破庙的那个晚上。
当时他中了媚药,在她帮忙时,他红着脸的样子,就如现在这般一样。
浑身没有了帝王的霸气,只有一股……
一股特别想调戏他的冲动。
那个时候,他们根本不熟悉,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只要她想,就可以当场杀了他。
然而,作为一个杀手,当时自己却失心疯的吻了他……
“皇上。”看到君卿舞被逼问得不敢抬头,全然不似平时霸道蛮横的帝王,阿九想起来当时右名说的那句话。
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看到皇上这么在乎一个人。
君卿舞,你能否再如当日醉酒那晚,对我说一次真心的话?
“哦……”君卿舞放下梳子,拿起旁边红色的绸带,哆嗦的将为将阿九的发尾拴住。
“皇上,你当时去臣的中殿,是不是去找东西?”
“啊?”君卿舞送一口气,“梅二,你果然了解朕。”
“皇上找东西,为何要将书架都搬到中殿呢?据说,您平日换洗的衣服也放了那儿。”
“……”
君卿舞手心渐渐出汗,就觉得对方的眼神,犹如烈焰的火焚烧着他。
“嘉宇殿突然多了一些沙漏,那日臣去嘉宇殿,注意到皇上靠南的窗户那儿,裱了几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