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名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君卿舞认真的样子不免心疼。其实,今晚好几次看着君卿舞疲惫的打了哈欠,然而,却像是藏着心事一样,如何也不去睡。
偶尔表情显得十分的烦躁,和不安。
“啪!”
屋子里突然发出一声脆响,右名忙上前一看,君卿舞手中的笔不知为何竟然从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
而他却是凝眉盯着那快流完的沙漏,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瞧他神情怪异,右名刚要问,却见君卿舞突然抬起头,“右名,你确定,梅二他们将君斐争的人甩掉了?”
右名一愣,却是没想到君卿舞突然问起这个,“一佢,二佢的人都在,不会出差错。而且,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到苏州了。”
君卿舞眸色一沉,扔下了奏折,起身就往外走。
“皇上,您是要去哪儿?”
“苏州!”他感觉,出事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觉得,出事了。不然,为何今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定,就有点像十二年前那晚一样,虽然没有那么的强烈,然而,这些年来,少有这样的感觉。
右名忙将君卿舞拉住。
此时,景一碧不在帝都,边域正乱,莫家和君卿舞就要撕破脸,若这个时候,他不在帝都,那天下必然大乱。
一路上,天气并没有因为向南,而变得温暖,反而更加的寒冷。
阿九时不时的打着喷嚏,****有些担忧的提议需要看看大夫。
阿九摇头拒绝,道,据说只打两个喷嚏,不是感染了风寒,是因为有人在背地里骂人。
估计骂人的,就是君卿舞了吧。
客栈显得极其的冷清,屋子里炉火啪啪作响,阿九端起杯子喝了几口热水,低头看到手心,发现因为骑马,手心的伤口又裂开了。
“夫人,这是药。”
****将一只绿色的瓶子递给阿九。
阿九一眼认出了那瓶子,上次手受伤时,君卿舞拿出的药瓶子就是这个。
“不用了。”
她淡淡的说道,将头扭在一边。
“皇上说,这个涂上,不用三日,伤疤便会脱落。”
其实,当日从琉璃宫回来,右名就将这个瓶子递给了他,虽然没说什么,然而,这么名贵的药,若是没有皇上的同意,他们哪里敢动。
只是,一路上却是没有机会给阿九。
****将药放在阿九身前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守在门口。
闪动的火光,映着那只翠绿色的瓶子,让阿九微微一疼。
想到的不是曾今他低头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情景,而是,他和苏眉在一起的情景。
将瓶子拿在手中,好似身上所有的伤都一并疼痛。
眼中黯然了片刻,她轻轻一抛,那瓶子便落入了炭火之中,不过瞬间,只听到啪的一声,那瓶子爆裂,绿色的药膏,在火焰之中,发出浓郁的香气。
阿九生生别开头,觉得那香气溢出,竟然会让人觉得眼睛酸涩的疼。
闻声一惊,****忙拔刀推门而入。
“没事的,****你休息吧。”阿九淡淡的说道。
这六日,几乎是连夜赶路,她自己晚上方能休息两个时辰,而****晚上了,亦守候在她的门口。
六日来,阿九不是不知道,路上一直有人追踪,两人好不容易将那些人甩开,才安然隐秘在此。
明天就能到达苏州,然而,阿九终觉得危险在逼近。
而且,南方天气异常的冷,好些路马车无法通过,地面结冰。
心中莫名的担忧,阿九突然觉得身体有些疲惫,靠在床头,闻着那瓶子的异香,有些犯困。
然而敢靠在床头不久,头顶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阿九赫然睁开眼,于此同时,那窗户砰然破碎,随即几十只箭飞驰而来,阿九翻身滚下床,就听到碰碰的撞击声,落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