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间空房,让我救他。”
“你是大夫?你真的能救他吗?”烟冷毫不犹豫的点头,老者稍稍放松了戒备,将大门打开了一些。趁此空挡,烟冷扶着云殇进了小院,老者在他们进屋后立即关紧了院门,“多谢老人家。”
“你们跟我来吧。”老者路过他们时,瞥了一眼云殇右臂手腕上的伤口。
这位老人家姓安,名唤安柱昇,年轻时是一个云游的大夫,偶然的一次机会让他路经此地,却让他喜欢上这里的淳朴民风,于是便在这里安了家,成了这个镇上的大夫,后来还娶了一房妻室,有了自己的孩子。
云殇一直未曾醒过来,烟冷将他扶到房间的床上躺着,他睡的极不安稳,额头也烫的吓人。
“来,先吃点东西吧。”安柱昇从屋外端进一碗热汤放在床边的桌案上,“小兄弟怎么样了?”
“一直未醒,高烧不退。”烟冷将锦帕用清水打湿,敷在他的额头上,“安大夫,您能和我说说这疫病吗?”烟冷抬起头,看向站在床边的老人,他眼神中一闪即逝的复杂情绪很快被担忧所替代。
“好,我同你说说。”安柱昇寻了一处坐下来,他的声音极缓,压抑着心中的复杂情绪,他竟可能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这疫病就好似空穴来风,记得那一日,天朗气清,我当时在院子里捣鼓药材……”
“安大夫,安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东子。”东子妈是镇东头卖豆腐的大娘,她中年丧夫,家中只有她和一个五岁大的儿子。
隔着老远便听见东子妈的呼声,安柱昇立即丢下手中的药材,向着门前迎了过去,刚到门前安柱昇便看见东子妈红肿着双眼,大口穿着粗气,看样子是一口气从镇东跑过来的。
“东子这是怎么了?”看着东子妈怀中五岁大的东子,浑身因高烧烫得吓人,面上成不自然的潮红,嘴唇干裂。安柱昇探了东子的体温,滚烫的肌肤灼烧使得安柱昇猛然收回手。
“孩子怎么烧成这样?快,快把东子抱的房里来。”安柱昇让开路让东子妈进屋,他转身去拿药箱。
“东子,你别吓妈呀。”安柱昇还未来得及走出去,身后东子妈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吓得他立即转身。躺在床上的东子突然浑身开始剧烈抽搐,口中吐着白沫。
安柱昇立即上前按住东子的身子,回头冲着东子妈一吼,“快,按住他。”东子妈从惊吓中回过神,手忙脚乱的依样按住东子的小身子。
“你先按住他,千万别让他伤了自己,我先帮他诊断看看到底是什么病。”见东子妈红着眼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安柱昇别开头放开手,他坐在床边为东子施了针,床上的东子稍稍平静下来,他探过东子的脉象,眉头越蹙越紧。
“安大夫,我家东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东子妈紧张的盯着安柱昇。
“东子他这样多久了?”安柱昇的眉一直未曾舒展,盯着床上只有五岁大的孩童,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的脉象弱不可闻,几乎已成濒死之状,这病之怪,是他行医半生都闻所未闻,跟别提见了。
“有些日子了,只是觉着可能是着了凉,感染了风寒,也就没怎么在意,给他吃了几日的治风寒的药。可,可谁知,昨晚他说眼睛看不清楚,我以为他是困了,谁知今天早上就成了这个样子。”东子妈看着床上昏迷的儿子,话说不到两句有嘤嘤的哭了起来。
“东子妈,你先别哭,实话说了吧,这病实在是怪的很,我行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安柱昇的话刚说了一半,床上的东子再次剧烈抽搐起来,这一次远比之前更加猛烈,安柱昇还未来得及施针,床上的东子像是猛然被抽取了力气,摊在床上一动不动。
“东子?你可别吓妈呀!”东子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眼木楞的盯着床上的孩子,步履蹒跚的向着床铺走去。床上的东子像断了线的木偶,无论她怎么摇怎么喊都没有一丝反应。
“东子!”安柱昇闭上双眼撇开头,耳畔久久回荡不散的嘶喊声让闻者心伤,见者泪流。
五岁的孩子?“他是第一例吗?”烟冷怎么也不敢想,这场瘟疫是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开始的。
“谁也不知道东子是怎么染上的疫病,如今也没机会知道了。”安柱昇长叹一口气,“那日东子妈带着东子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再后来有人说她忆子成狂,疯了。”
“疯了?”烟冷抬起头,正巧看到安柱昇自嘲一笑。
“怎么可能是疯了,难道疯病也可以传染不成。”他握紧的拳,青筋暴起,“东子死后的第二天,有人说东子活了过来,不,不能说他活了过来。东子妈的脖颈间血红一片,深可见骨,他们母子二人见人就咬,力气大的吓人。”
“那后来呢?他们母子二人怎样了?”烟冷相信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单凭那母子二人不可能将疫病传的如此迅速,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死了。被乱棍打死了,当我听闻后赶到镇东,他们母子二人的尸首就在他们自家门前,听那里的人说,他们好像打不死一样,身上受了再重的伤都没用,最后只能将脑袋砍掉。”说到这里,安柱昇再次陷入沉默。
砍掉脑袋?莫非他们死后,大脑却没有死?他们的行动依旧靠着大脑的指挥行动?那如果说想要控制他们,只需控制住他们的大脑,以某种方式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