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云殇皱起剑眉,他担忧的看向烟冷,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关心,“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是你教给我的,如今这又是为何?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杜家,还有那……难道你忘了那迟迟未曾露面的幕后之人了吗?”
此时的烟冷神色微变,眼神也凌厉起来,“以现在的速度慢慢侵蚀着其余三家的势力,这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将那幕后之人给逼出来?我这样做不过是快刀斩乱麻,又有何不对?”
云殇眼睛微微瞪大,说出来的话也因关心而多了分急切,“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如今我们还不知道那幕后操纵的到底是何人,那人是何背景,是何实力。若是将他逼急了,让他反过来咬我们一口,该怎么办?”
“云殇,你何时变成了这般畏首畏尾的模样?”烟冷彻底寒了面色,看向云殇的目光也丝毫没有温度。
“烟儿,如今是你在过于急功近利了。”云殇也丝毫不示弱,径直瞪了回去,那蓝色的眼眸泛起寒光。
“我做事自有我的考量,你无需多言,我心意已定。”两人这般对视,皆是互不相让,“你这么做,是因为他吗?”云殇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烟冷无言以对,烟冷不否认她加快速度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那个人,但更多的还是细细考量后的决定,烟冷自然不会让跟着她卖命的人遇到任何危险。
但如今的云殇,一旦认定的事情任谁也没办法改变,烟冷做再多的解释,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掩饰罢了。烟冷移开视线不再说话,云殇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受伤,却依旧嘴硬的说着,“怎么,没话说了?是让我猜中了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有一点,我无论做什么决定,绝对抱有必胜的把握,即便出了事,我也会一律承担,这一点还请云大楼主放心。”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一只白鸽落在枫树边的石桌之上,烟冷取过白鸽身上的字条,略扫一眼心下已经了然。
烟冷的脸色渐渐变得忽明忽暗,“出什么事了?”云殇向前一步,接过烟冷递过来的字条,在他看清字体上内容的同时,烟冷说到,“来了笔大生意。”
云殇抬头,对上烟冷的视线,“要接吗?”
“先查查这批人的来历,这笔生意若是成了,湘织坊在帝都的地位将再上一层楼。不过还是谨慎些的好,以防云家使诈。”二人多年的默契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即便前一秒二人还为着什么争吵不休,但一到关键时刻,二人依旧可以毫无保留的去信任对方的没一个决定。
云殇离开后,烟冷默默立在院中,献给祁辰国的贡品吗?这桩生意若是成了,盈利自然大,可相对的风险也不小,是否有必要一搏,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商榷啊。
夜,湘织坊后院的一处民房中灯火通明,陶然坐在书桌前细细翻看着近日的账册。突然一个黑影闪过,烛光闪动发出嗤嗤的声响,只见陶然转身之际,下意识不动声色的将账册收起。烟冷笑着从暗处走了出来,“警惕性还是差了些,我都进了屋你才发现。”
“公子所言甚是,不过以公子的轻功而言,世间已少有对手,陶然一时不查还望公子莫怪。”陶然将账册安放妥当,才走到烟冷面前,正欲屈膝,却听到烟冷略有些抱怨的冷哼一句,“起来吧,最讨厌你们动不动就跪,真是扫兴。”
陶然被眼前之人毫无征兆的一句话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想来面前这个少年,准确应该是少女才是,也不过碧玉之年。论容貌,绝对是倾国倾城;轮学识,可算得上博古通今;轮谋略,那也是鲜有对手。如此多的优点齐聚一身,不可谓不是成大器者。
被陶然这般直勾勾的盯着看,烟冷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你盯着我作甚?是我脸上有脏东西不成?”
看到烟冷的反应,陶然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不知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收到消息了?”
“收到了?我来想听听你的意见。”对上陶然有些茫然的目光,烟冷指了指他书桌上放着的字条。
“我的意见?”见烟冷点头,陶然略沉思一番到:“依陶然拙见,若能拿到此次这单生意自然是最好,除开苍月国不谈,这祁辰国绝对实力不容小觑,献皇室的贡品,这笔钱足以我们让云家绝无翻身之日。”
烟冷噙着笑,“怕是那云家也是这般想的。”
陶然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烟冷,“那我们就更应该在他们之前抢到这单生意。”
烟冷摇了摇头,示意陶然听她把话说完,“不急,这件事你所说的这一面固然很有诱惑,可这其中的隐患相对也不小。这若是件好事,那官府岂会任由它流落民间,你若听我的,这件事暂且莫要掺和其中。”
“就算送上门也不接?”陶然满心疑惑,却见到烟冷认真的点了头,“对,不接。”见烟冷如此决定,想来这其中自有她的道理,想明白这一点,陶然同样点了头。
烟冷从湘织坊翻墙而出,隐匿身形穿街过巷,走了许久在一处小巷转角拐入大街。
这一次的决定对是不对,这就好比是一场赌博,而云家怕是也在赌。若是赢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输了,跌落谷底不说,甚至更重的可能满家抄斩。
如今的湘织坊好不容易步入正轨,不知为何心中总有隐隐不安。这单生意来的太过突然,贡品一事向来由朝廷全权包揽,又岂会这么好落到我们这些普通店铺头上,若是云家连这点事情也想不明白,怕是好日子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