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算错了?”
“算命者算不了自己,这你是知道的。”祁长安摇了摇头,看向远方,“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公主不用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你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怎么能不担心!”云晚妆半是好笑半是好气地说道。她所见到的国师大人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将什么都抛诸脑后。可是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成不了仙,是因为心中的执念太深。而他放不下的执念,就是她的母妃清浅。
“人固有一死,公主何必将生死看得这般重要呢。我身死魂还在,待到了冥界,再去投胎就是。”
“那国师大人也就不会记得我们了。”云晚妆嘟着嘴,有些埋怨道。
心里牵挂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因为这份执念而成不了仙,没有漫长的寿命,这对国师大人来说是好是坏,她真的不清楚。
如果是她……云晚妆看了眼自己,如果自己站在国师大人的立场上……云晚妆摇了摇脑袋,她没有办法站在国师大人的立场上,感同身受这种事,只是说得好听而已。那些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真的体会不到别人那种感觉。
云晚妆再次叹了口气,如果国师大人死了,他就不用再时时刻刻牵挂着母妃,也就活得快乐些了。可是,拥有对母妃的回忆,这件事对于国师大人来说,说不定又是幸福的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云晚妆挠了挠脑袋,她这个小脑瓜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感情,她只要尊重国师大人的选择就好。
祁长安也看到了云晚妆的摇头晃脑,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祭荼,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狐狸,没想到一段日子不见,你的法力又增强了。”
祭荼看着眼前的白发男人,自己那时小,对于身上带有法力的人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恐惧感,唯恐当时的他将自己收了。
可是如今,祭荼抬头与祁长安平视,如今这个男人一身沧桑,而他也长大了,自己不再害怕,他也不再潇洒,身上越来越明显的落寞与偏执,让他不再如当初那般仙风道骨。
“国师大人的法力却一直停滞不前,想必心中有结解不开吧?”
“哈哈……小狐狸长大了,也懂得看人心了。”祁长安再次拍了拍祭荼的肩膀,笑得有些无奈,“你以后若是堪破情之一字,你就会知道了。”
祭荼一愣,心里有些不自然,他心虚地撇开与祁长安相撞的眼神,张了张嘴,那些话随着口水被他吞了下去。
情这个东西,若是得不到,就真的这么伤人吗?
那他喜欢晚妆,若是得不到她,就会跟国师一样,落寞一生吗?
可是晚妆不喜欢他啊,晚妆喜欢的是茯辛,祭荼无奈地笑了笑,瞥了眼站在他身边的云晚妆,把她的快乐当成自己的快乐不也挺好的吗?只要她幸福,他也就放心了吧?
他虽然没有看懂国师大人眼中的神情,可是他知道,若有一****知道并了解了这种感觉,他的难过一定不会比国师大人少。所以他一定要守护好晚妆,不要再重蹈覆辙,走上国师大人的那条路。
见云晚妆与祭荼不再说话,祁长安以为吓到他们两个了,安慰道:“其实这没什么不好,是生是死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不一样。”云晚妆突然抬起头,与祭荼异口同声道。许久不见的默契再次出现,云晚妆扭过头冲着祭荼甜甜一笑,再回头对着祁长安认真道:“国师大人,你若转世投胎了,那就不是我们认识的你了。”
“当你们经历多了,你们就会明白我说的话。”祁长安笑着摇摇头,又立即否定道:“算了,你们还是不要经历太多,前路坎坷,你们要怀着一颗向阳的心,千万不要再走我的老路。”
云晚妆还欲再说话,祁长安立起手掌,阻止了她,“公主,我先离开了,你们两个千万要保重。”
“国师大人……”云晚妆看着说走就走的祁长安,在他身后喊道:“虽然不知道你过得快乐与否,但我想我母妃一定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
祁长安的脚步一顿,想要回头说几句,却还是无奈地笑了笑,不再犹豫,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他要去他和浅浅的世外桃源,那个只属于他们俩的地方。每当走了一些地方,他都想回到那里,去跟浅浅讲诉他沿路的经历,那就好像他的家,一个有浅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