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话间颇是圆滑,可进可退的疑问句。
很快,叶华侬就给了他比较明确的方向:“此次试题想来很是刁钻,北院商夷国对此颇是觊觎,南院更是有窦士君这种才子,我大隋国要拿到这次名额极为不易,你在文章之事上一向多有研究,可能摸得准这次院长的心思,押一押所出试题的范围,我们早作准备,胜算便要多一些。”
庄言的内心微微一动,这便是意味着叶华侬不知道试题是什么了,现在只有商夷国那边得到风声,他微垂着首,拱手回话:“无为学院为天下挑选有能之士,匡扶天下,此次下山的主要目的也是带着弟子增长见识,故而在下以为,此次试题,也是与这天下大势有关。”
这番话倒说得有模有样十分在理,叶华侬听了也点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两****挑些中用的文章出来给我,此次司业下山是去我大隋国,商夷那边已有两个人会跟司业同去,还有鱼非池与石凤岐两个看不清目的的人在,我大隋国不可一个人都没有,由着这些人在我国内肆意打探观察,安插奸细,方便他们日后攻打,所以,此次比试,我势在必得!”
叶华侬用力地说着,不知不觉都握紧了拳头,眼中也透着狠气,庄言闻言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退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步子缓下来,最终停在了要迈出门槛的那一下,慢慢放下脚,他转了个身,挺直了背,脸上透着些孤注一掷的狠气。
“还有什么事?”叶华侬问他。
“我知道此次的试题是什么,曾沛沛找过我,让我替她代笔作答。”庄言说这话里倒没有慌乱的神色,只是额头的冷汗出卖着他内心的紧张。
叶华侬抬起头,皱眉喝问他:“你说什么!”
“不瞒叶师姐,我是曾沛沛派到您身边来的细作,日后也是要入大隋国作长期内应的。”他昂起头来,说这话时,透着难言的复杂情绪,既像是害怕,也像是无畏,更像是一种豁出去拼一把的狠劲。
他说得如此直接,叶华侬反而冷静下来,只是久久地望着他,突然猛地一跃而起,手掌劈在庄言的脸上,打得他脸颊通红口吐鲜血,一个大男人整个身子都摔飞出去,砸了屋子里的桌案。
叶华侬几步慢行走过去,脚踩在他胸膛上,眼中浮着戾色:“那你为何现在暴露身份?嫌弃商夷国给你的待遇不好吗?”
庄言被踩得有些喘上来气,双手死死地扣着地面石砖的细缝,一双写文章的手,指骨都泛着青白色,喘着粗气说道……
“商夷国已有两个名额,大隋国一个都没有,我想,若我能替叶师姐争取过来一个名额,在您心目中,我的份量应该会重很多,以后我在大隋国的地位也会高很多。相反我若继续为商夷国卖命,我多送给曾沛沛的这个名额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于我并没有什么大的帮助。更何况,我想叶师姐你也知道,学院里商夷国真正的掌事人并不是曾沛沛,而是韬轲,以及韬轲身后那个神秘的女人,而我,连这两个人的面都没有见过,所以商夷国不是我的理想选择。”
他说得一气呵成,半点喘息都没有,像是怕说得慢一点便没了命跟叶华侬说明白一样,毕竟叶华侬对自己人下手从不心软这一点,庄言也是极有体会的。
叶华侬听了话眼色稍见缓和,却未有松脚放开他的意思,将桌上的蜡烛从烛盏里拔出来,提着烛盏对着庄言的手掌狠狠刺进去,牢牢钉在地上!
庄言痛得一声闷哼,却不敢大声引来别人,他是文弱书生,受不起几分这样的苦头,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直冒,也怕眼中的痛苦之色越发激怒叶华侬,干脆闭起了眼。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是在对大隋国雪中送炭?”叶华侬扣住庄言的下巴,修剪得尖利的指甲戳进他肉里。
“在下万万不敢作此等想法,只是赌一把。”庄言咬着牙回答。
“你继续忠于商夷国日子也不会太差,今日这一赌却有可能连命都丢掉,为何要赌?”叶华侬问他,面色依然冰寒。
“要么大富大贵,要么一死了之,不上不下,苟且偷生,非我所求!”
“好!”叶华侬站起来,“你若是当初那个继续唯唯诺诺的庄言,我倒是懒得多看你几眼,你今日这番作为,倒令我刮目相看,我喜欢有野心的人。”
她说着抽出插进庄言手掌里的蜡烛,带起一蓬细血扔到一边,也松开脚让庄言好生跪好。
庄言又痛一次,不过这回却悄然地出了一口气,握得极紧的双拳也松下来,眨了两下眼睛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还抖落了眼睫上的汗珠,他说道:“此次试题为率土之滨,我已想好怎么作答,我可以给叶师姐一份更好的答卷,这样你便能力压曾沛沛,窦士君不及我们准备充分,想来要赢过叶师姐也没那么简单。”
叶华侬听罢,唇角一勾笑得狠毒,埋头在算计里的女人,纵使生得再好看,眼神总是有些狰狞,她对庄言说:“不,我要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