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哎,阿姐!”嘉言明知道嘉敏又装蒜,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咱们‘假造懿旨’啊!”
“假造懿旨?”嘉敏摊手,“咱们奉旨出宫,谁有那个闲功夫去假造懿旨!”
“奉、奉旨出宫?”
“要不是奉旨出宫,哪里来这么多赏赐?”嘉敏洋洋得意,“足足三十七车赏赐呢,显阳殿都搬得半空了。”
嘉言:……
然而正如嘉敏所言,一路招摇过市,羽林卫还真没上来找麻烦。
其实于谨未尝不想,但是元家姐妹和周城那小子消失已经超过一日一夜,而这个车队又过于庞大,以于谨的精明自然想过,这车里装的自然不会是太后的赏赐,既然不是赏赐,那该是什么呢?
如果是南平王府的侍卫……
更何况众目睽睽,没有足够的理由,阻难南平王府女眷的车,谁面前都交代不过去——南平王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宗亲,掌兵的宗亲,不是宋王。
“可是父亲……当真就这么放过她们?”于谨捏着密文,近乎咬牙切齿:妹妹还被扣在宫里呢,到手的人质倒先飞了。
于烈淡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沉住气,不过是两个小丫头,她们是能进宫呢,还是能上朝?只要消息传不到陛下耳中,就坏不了事。”
其实就算消息能传到皇帝耳中,也坏不了大事。于烈在心里补充。
皇宫内外,原本就是羽林卫的地盘,现在更是被他们父子把持得和铁桶一般,皇帝得不到外面的消息,也出不了宫,如今进宫的奏折,和出宫的圣旨,都从他手上过,假以时日,就算南平王回来,也翻不了天了。
只要……假以时日。
周城被嘉言带进南平王府后宅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微雨湖心的亭子里挂起四面桃花美人灯,半明不暗的光,浮在沉沉的水面上,随波逐流。嘉敏就坐在湖心亭里,远远看去,恍惚一抹素白的影子。
这样单薄的影子,像沙上的字,风过去就能抹平。但是奇怪得很,这个小姑娘,平日里并不让人觉得单薄。周城有些意外自己会有这样的联想,以元三娘子的出身,应该是没见过风沙的吧。
猛听得俏生生一声喝:“六娘子!”却是甘草。甘草双手叉于胸前,正正拦住去路:“六娘子怎么带外男进来了!”
嘉言从鼻子里哼一声:“要你管!”
嘉敏被惊动,回头瞧了一眼:“让他们进来。”
甘草让开,嘉言再哼了一声,领着周城就进了湖心亭。南平王府的湖心亭比宋王府的南亭要宽大,华丽或有过之,精致却多有不及。嘉敏随意穿了件月白色重莲纹衣,许是才洗浴过,长发半湿不干,薄薄地披散在肩头,青青草的清香,若有还无。她面前摆了一副棋,对手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嘉言道:“好了我带你进来了,我走了。”
“六娘子!”六娘子一走,自家姑娘可不得和这小子单独相处?甘草当时就急了起来:“六娘子这不合规矩!”
嘉言古古怪怪又哼了一声:“我倒不知道,我阿姐还是个讲规矩的!”
嘉敏抚额:“甘草,不要多事。”
甘草这些日子的反思很见成效,嘉敏一开口,纵还有满肚子的疑问和劝诫,也全都缩了回去,默默然退到一旁,任嘉言扬长而去。嘉敏看着嘉言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方才转脸对周城说:“好端端的,又撩拨她做什么。”
“我哪有!”周城笑嘻嘻落座,“我只是求六娘子带我来见你而已。”
嘉敏才不会信这个“求”字:“你要来就来,难不成哪个还拦得住你。”
周城“哈”了一声:“三娘子真该对府上的侍卫多一点信心——南平王府还真不是我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
这话嘉敏倒是信的,如果不是他上次太神出鬼没的话。忽听周城又问:“……三娘子在等人?”,青青草的清香,若有还无。她面前摆了一副棋,对手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嘉言道:“好了我带你进来了,我走了。”
“六娘子!”六娘子一走,自家姑娘可不得和这小子单独相处?甘草当时就急了起来:“六娘子这不合规矩!”
嘉言古古怪怪又哼了一声:“我倒不知道,我阿姐还是个讲规矩的!”
嘉敏抚额:“甘草,不要多事。”
甘草这些日子的反思很见成效,嘉敏一开口,纵还有满肚子的疑问和劝诫,也全都缩了回去,默默然退到一旁,任嘉言扬长而去。嘉敏看着嘉言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方才转脸对周城说:“好端端的,又撩拨她做什么。”
“我哪有!”周城笑嘻嘻落座,“我只是求六娘子带我来见你而已。”
嘉敏才不会信这个“求”字:“你要来就来,难不成哪个还拦得住你。”
周城“哈”了一声:“三娘子真该对府上的侍卫多一点信心——南平王府还真不是我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
这话嘉敏倒是信的,如果不是他上次太神出鬼没的话。忽听周城又问:“……三娘子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