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浑身又充满使不完的力量,一个轱辘窜将起来,朝青烟之处奔去。
他自然是行不快的,加心神慌乱,足足摔了两个大跟头,鼻青脸肿。可是他不在乎,几乎“狂奔”。
前方似乎有什么呼唤着他,令他心神难定。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也不想其中是否也危险,只想快点看见青烟中的那个人。
“他……会是谁?”念头刚刚冒起,前方的路陡然而变。崎岖的怪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乱石阵,一枚枚大石如山林般矗立,一条条羊肠小道歪歪斜斜直通远方,隐没在重重雾影之中。
“这可是什么厉害的阵法么?”段義皱起眉头,眼前的乱石阵虽看似杂乱无章,可隐隐的透出一丝诡异之气。他几乎可以肯定,乱石阵定是有人故意摆出,而非天然形成。
会是谁,住在这里?段義心中一动,运起真元,大喝道,“贵谷主,段義冒昧求见,烦请现身!”
声浪滚滚不歇,震得山谷轰隆作响,就连雾气都被震散不少。段義虽是重伤之体,然而这一句喊来,如奔雷在耳,中气十足,可见他进步非凡。只听得一个声音学他,“贵谷主……请现身……现身……现身……”然而谷中毫无杂音,连虫鸣鸟叫也欠奉,更莫说有人回答。
段義见状,告罪道,“如此,我只好闯这乱石阵了!”
说着大步踏出,从容步入乱世之中。然而他看似轻松,实则打起了十二精神,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乱石阵中,迷雾更盛,兼之石林纵横,人很容易就迷路了。段義心中一凛,运起凝神心法,将六识激发到极致。
顿时眼前的路清晰起来,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觉察。见凝神心法显奇效,他心中大定,开始朝前行去。
刚走出几步,陡然间便觉乱石阵中阴冷之气大盛,侵入骨髓。
段義大惊,失声道,“好强的煞气!”
从阴冷之气中,段義感觉到了令人心悸的杀气,以及无边怨气。二者相合,便成了这更加厉害的煞气。他毫不怀疑,能发出这种煞气的人,实力定是惊世骇俗。他强行压下心中种种念头,继续前行。
约莫步出百十丈,突然心中那道召唤的声音更加强烈。
是谁,在重重迷雾之后,呼唤着自己?前途是凶是吉,是生还是死?他不愿多想是,随心而动,闭上双目,随心而去。
诡异的石林,浓重的雾瘴,以及或有或无的危险都与他无关。心从未有过的宁静,又有些期待,步子缓缓迈出,路渐短。
当他脑海一片清明之时,段義似有感应,霍然睁眼。他回头一望,自己成功走出了乱石阵。眼见石林在迷雾中化作一道道影子,段義心中一惊,如果没有那种奇异的感觉,自己又如何能穿过这高深莫测的乱石阵?
再看前方,却又仿佛进入了另外一幅天地。空气清澈无比,看不到一丝杂质,与乱石阵中的雾气形成鲜明对比。峡谷在此处到了尽头,那种随处可见的大树在这里却极为少有,唯有正当前一颗高逾二十余丈,如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直插云霄。树上的更是结慢了红果,香气浓郁,远在数十丈外,段義便已察觉。
除了这株大树,此间竟再无一点绿色,土地贫瘠无比,尽是光秃秃的石头,想法养分都被大树吸走了。
在那大树之后,靠着陡峭的岩壁,矗立着一座依山而建的草庐。草庐面上的已经枯败,显然修建已久。然而它却没有丝毫破败之象,说明它的主人一直住在其中。草庐前烧着一堆火,段義看见的那股青烟便是从此发出。
段義却暗自惊奇,“谷中不见半根茅草,也不知这具草庐是如何建起的。”心中更是不禁想,“这不过是寻常烟火,又是如何穿过重重浓雾,让我看见的呢?”这带着诸多疑虑,脚下挪动,渐渐向草庐行去。
“想不到,还真有人住在此处。”小银惊呼道。
是谁,在此结庐而居?段義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当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好不容易来到草庐前,但见火堆烧的正旺,火焰跳动不已,噼剥作响。
“大白天,烧这么大的火干什么,有病!”小银道。山谷中很是温暖,时值正午,烧一大堆火,却是不合情理。
段義却未说话,朗声道,“有人在么?”
没人回答,但见草庐木扉紧闭,想必是主人出门了,并未归来。他不欲闯入其中,便在火堆面前坐了下来,稍作休息。
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半点动静,段義倒还好,小银却大吵大嚷道,“主人,咱们这样干等有什么意思,不如进去看看吧。”
段義断然道,“此间主人定是个修为高强之人,咱们还是不要造次的好。”
能够在百丈深谷中来去自如,能是泛泛之辈么?
坐在噼噼啵啵的火堆前,突然一阵前所未有的倦意涌上心来,段義竟昏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