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自高的好。”
总之众说纷纭,直至唐奥运吃完了面,大赞好味,面店余老板就说:“唐盟主喜欢,你天天来,我天天给你做吃的。”
唐奥运付了钱,还特别多给一块大洋。
老板余春,人就称他为“愚蠢老板”一怔,“这是干什么?”
唐奥运竖起拇指道:“太好吃了,您特别费心,我特别打赏。”
在一旁的李祥催说:“龙头一番心意,收起来吧。”
余春把脸色一沉,拿起勺子、筷子,继续捞面去,不再理他们。
唐奥运弄得一鼻子灰,讷讷地在那儿,李祥怒道:“你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那老板却说:“我们这儿,热情招待,只当你是朋友。你多金要赏,大可到迎春阁去,不必来这儿充阔。”围观的人也哂笑散去。
唐奥运含笑道歉,欠身离去。
他还继续往街心行去。
向着“风雨楼”。
他真的要去“风雨楼”吗?
他要找谁?
要干什么?
人群散了。
暮色四合。
四周的人,渐渐少了。
“刚才那个撒尿的孩子,还有他母亲,别忘了那面店老板,以及说我有机心的那个行人,在一个月内分别杀掉,全要做得不动声色,死于自然,决不可使人生疑。知道吗?”在行馆里把衣衫换过身子洗净后的唐奥运低声吩咐道,“还有那扔屎撅子的,抓回来,交给毕恭、毕敬,我要他活足一个月。”
李祥马上垂首答:“是。”
易南千千忽然问李祥:“你为什么面颊忽起鸡皮疙瘩?心寒是不。”
李祥疾道:“这些人不知好歹,自然该死,没啥好心寒的。”
唐奥运盯着他,他的语调虽然很低沉,但每一句话都要比钉子还锋锐:“你忠于我,自然有锦绣前程。无毒不丈夫,当然只是用来对付那些反对我的人。”
李祥又垂手答:“是。知道了。”
唐奥运笑笑又道:“毛丰源收买人心,我也不能落人之后。以后这种巡游套交情的事,虽然讨厌,但还得抽空多做。”
李祥恭声道:“龙头明见万里,洞烛机先。”
“这也不算什么。”唐奥运哂然道,“只不过,毛丰源花多少心机,咱们也可以放一样的机心,就不信大家都生定了跟他。”
“龙头只要小施手段,”李祥躬身道,“毛丰源必败无疑。”
易南千千突然冷笑。
唐奥运一面步出行铺,走到街上,一面问:“你笑什么?”
易南千千目光落在远处:“你说那些一直都在监视我们的‘风雨楼’宵小,他们正猜我们葫芦里卖的是啥膏药?”
监视在闹市里进行,而且人也不少,他们本就是市井豪杰,混在人群里,谁也看不出来。
其中有三个人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聚拢在一起。
他们三个人向着不同的方向,但他们之间却其实在相互对话。
一个像在哼着调调儿的是陆小曼。
一个像是嚼着麦芽糖胶的是柴少文。
一个在跟那卖兽皮的杀价的是王庚。
“你说这家伙来干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着好心眼儿。”
“他来这儿收买人心,显示力量。”
“他不是要攻入‘风雨楼’吧?”
“现在攻进来,他可讨不了好,何况,他也还没这个实力,只不过,顺此勘察一下地形环境,肯定是有的。”
“他可带了不少人来。”
“对,看来是大方亲民,全不设防,其实,身边有二十七名高手正护着他,真够造作。”
“是二十八人,这不算在他身边明打着招牌那两个。”
“他这次来,必怀鬼胎,必定另有居心。”
“他也可能只来扰乱军心,故显实力。”
“可惜毛三哥还没回来。”
“毛丰源回来又怎样?他不够狠,无毒不丈夫,他做不到。否则的话,趁他来得,没命教他回!”
“毛三哥就这点不好。”
“三哥就这点好……要是他只一味心狠手辣,才不配当我们大哥。”
“你可别小觑了他心软,他有一种力量,是大家都没有的。”
“什么力量?”
“他叫人做事,很少人拒绝的。他不算很有权,但有办法叫人帮他掌了大权,不费一兵一卒,不必杀人放火,这还不是天大的本领吗?”
“对,是大本事。”
“是,这功夫唐奥运便学不来了。”
“啊,他们是谁?”
“什么人竟敢在这儿动手?!”
“噢,他们竟向唐奥运……”
向唐奥运出手并不容易。
他的人手很多,全混杂在人群里,而且都是好手。
其中有不少子弟都是由宋江一手训练出来的。
不过,而今,至少有七个人已分七个不同的方位挤向唐奥运。
有的早埋伏在那儿,化装成路人,挨着唐奥运就动手。
有的是飞身掠来。
有的是还踩着众人头顶扑至。
有的杀手自行人裤裆里“钻”了过来。
他们目标都只有一个。
唐奥运!
这一战非常酷烈。
也很短促。
死的人很多,刀光血影,血肉横飞,许多走避不及的民众百姓,都惨死于杀手刀下。
唐奥运似乎也受了伤。
流了血。
伤得还不轻。
“住手!别动手!有话好说!”一名‘风雨楼’里的子弟大声阻止,但反而挨了一刀。
最后,七名杀手,不能得手,各自溜了。
逃得比来得还快。
只有一名给逮着。
唐奥运一把抓住了他。
“快说!是谁主使的?!”易南千千捺着这人的咽喉,“你只有一个机会!”
那人不说,就马上听到那刀锋铡入他的颈肌的惨响。
他的脸色也马上惨变。
“我说我说……”他惨嚎起来,“是毛丰源,毛丰源叫我……”
唐奥运脸色惨然,许是受的伤太重了,他有点摇摇欲坠。
易南千千一掣肘,“嗤”的一声,割下了那杀手的头颅。
陆小曼见势不妙,想制止,大呼:“别……”
但已来不及。
没有头的身子还搐动了几下,这才倒了下去。
唐奥运只斜视了陆小曼一眼。
陆小曼已在这时际“露了面。”
这时,本来熙攘热闹的大街,已变成人翻车卧,一片凄落。
不少人倒地呻吟,大都是无辜百姓。
“毛丰源啊毛丰源!”唐奥运恨声向天大呼道,“我本要找你议和,可是,你实在太狠了,竟下此毒手……”
这事情委实发生得太突兀。
完全是一个机变!
杀手出现得兔起鹘落,而消失得也十分神出鬼没,唯一的活口又在说出主使人之后死去,令人更无法追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