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名动上海滩的黄氏兄弟,八大刀王中的两人。后面跟着的是李一泰,李一泰已给他们“释放”出来了。李一泰仍是战战兢兢的。
“你不要害怕,现在,他们已肉在砧上,要杀要剐,全都随你的意。”毕敬柔声细气的问:“依你看,这儿人不少,如果要杀伤几个使李老头儿痛心疾首、痛改前非的,你会选谁?”
李一泰仍然胆战心寒,一时答不上来。毕敬笑着拍拍他的肩膊:“你放心,他们都着了蒙汗药,想动也动不了,你要是弃暗投明,跟我们合作,不但可弄个官儿做,在‘伟华二党’你就当副党魁好了。”
李一泰仍是愁眉莫展的道:“可是,师父仍是党魁,我怎敢跟他老人家比……”
毕敬笑道:“谁说李老头儿还是党魁?他也当了几十年啦,而今理应退位让贤了。”
李一泰试探地道:“那么……是那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担此巨任?”
毕敬笑道:“当然是你大师兄莫属了。”
众人望夫,只见李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耳根都赭紫了起来,李一泰忍不住道:“怎会是大师兄?”
毕敬嘉许似的道:“如果没有你大师兄,我们的蒙汗药又往那儿下?这些道上的哥姐儿又那会这般听请?”
李一泰讶然道:“大师兄,原来是你?”
李顺扭怩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道:“毕先生,你说过……不在当众说出来的,怎么又?”毕敬道:“这有啥关系?你大义灭亲,独担巨任,人人都敬仰你嘛,反正咱们现在已大功告成,这些人都得听命咱们,你犯不着当无名英雄,这功劳,明明是你的。”
李顺尴尬地道:“这……”他只觉得大堂内数百双眼睛正盯着他,都带咬牙切齿的鄙夷与深仇,如果这些眼光都有利刃的话,早已把他剁成肉泥了,尤其是师父那双眼睛,简直似是烧红了的,不过他们不但不能向他动手,就算想动都动不了,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因为他知道他下的药的份量。
只厅李立华发出一声低吼道:“李顺,我待你一向不薄,你、你为何要这样作?”
李顺想答,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毕恭道:“你待他不薄?一天到晚在人前呼来吆去,谁愿一辈子侍候你这孤僻老鬼?”
李立华这同也不抗辩,只说:“李顺,你、你是这样想的吗?”李顺咬着唇、唇色向下弯,似下了绝大的决心才道:“我待你再好也没有用:党魁之位,你不是一样交给祥洲!”李祥洲就是李立华的儿子。他就只有这个儿子。李立华中年丧妻,他当然疼他这个儿子。
李立华只悲伤的摇了摇头叹道:“罢了,罢了!”李顺发了狠地道:“你对我不公平,一向都不公平,我是你的大弟子,为你鞠躬尽瘁,但你待我只当是奴仆。”
“你错了!”胡一伟痛心地道:“师弟早在几年前就跟我说过,他想把衣钵都授给你,只不过不希望你太早得意忘形,又恐你不肯刻苦求成,所以才忍着先不告诉你。”
李顺退了两步,怔了怔,忽然胀红了脸,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师兄!”李祥洲苍白的脸与脸上的青筋恰成对映:“爹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叫我以后要听你的话,决不可以恃他的地位来逆你之意,真的!”李立华怒叱了一声:“住口,是我瞎了眼!”毕恭笑了起来,啧声道:“原来你就是李老鬼的儿子。”还用手去拧他的脸。
李顺呆立当堂。
“怎么了?想做大事,没有决心是不行的,”毕恭又过去拧住李顺的脸,把他的两颊一合,脸肌都挤成一个怪异可笑的形状,他那张几乎已掉光了牙齿的嘴,就对着李顺的鼻子在呵气:“他们人之将死,说话讨好,自所必然。怎么样?到底找谁先开刀,你说说着。”
李顺右望望、右望望,大汗涔涔而下。
“别怕,”毕恭拍拍他肩膀道:“今日一役过后,你就是这儿的大英雄、大豪杰,只有人怕你,你不怕人。”
李顺却连唇都抖了。
毕恭又眯着眼睛,笑了:“你不找人,总不成要我们找你先开刀罢?”
李立华气得眼都红了:“畜牲!”李顺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毅然抬头,看人。看他的同门。他的师兄弟们,还有李祥洲……李顺一时也不知指谁是好。
谁给他指出,就是先遭殃。
平时对他不好的同门,早已吓得簸簌地抖了起来。有些师兄弟,平时欺这大师兄楞头楞脑,爱占他小便宜,而今却落在他手上,不由他不胆战心寒。
人总是爱在自己得势的时候欺侮人,总不去想他日被欺侮的人一旦得势,会怎么对付自己……当然,他们通常会把“想”的时间化作“阻挠”对方能够得势的行动。他们现在面对的便是:李顺会先找谁人报复?这大师兄会对谁先下手?这时候,李一泰忽道:“大师兄不选,不如由我来选。”
众人闻言,更是一惊。
李一泰与“伟华二党”,可谓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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