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想让他们回去,但是安长生会用我换一条生路,回不去了。
江泽愿满眼心疼,朱蒂眼泪已经落下,罗伯特紧紧揽着她,莫肖的愧疚不言而喻。
我只是笑,最后还能再看见他们已经是恩赐了不是吗?
我这一辈子已经值了,不是么?
我们向直升机移去,我回过头留恋的看着他们。看着江泽愿,我眨眨眼睛笑了,遇见他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件事。
我放弃活下去了,我不想再让安长生逃了,我不想再让他安排我的命运,我不想让他再用我去威胁任何人!
我转回身子挣着保镖的束缚,撕扯间,有人开了枪,仿佛只是一瞬间,发生了很多事…
控制我的保镖躺下了,安长生的枪对准了我,另一个保镖的枪对准了前方,武警一方数枚枪支都对准了安长生和他的保镖,我站在正中间仿佛是关键。
“嘭!”我不知道是谁开了枪,那一瞬间我的脑袋瞬间回忆到两年前,我等待着迎我而来的子弹贯穿胸膛,那时我第一次见江泽愿,那一次他拉了我,从此,他将我从执拗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疼痛没有到来,但是鲜血溅到了脸上,我仿佛失去了呼吸与心跳。
一瞬间我空白了全世界…
躺在地上的人是阿愿…我的阿愿…
鲜血舀舀流淌,我颤抖着手按住伤口,固执的说:“别在流血了…别再流血了…”
“冽儿,冽儿…”他的手那么惨白,够着我的脸颊那么吃力,我抓着他的手低下了头,让我的脸颊在他的手心。“别哭…”
“我没哭,没哭!”我执拗的想争执。
“好好的活…着…”
他的手轻轻滑落了我的手心,全世界都安静了,我的眼泪戛然而止。
“阿愿…”我的声音很轻很轻。
“阿愿,你别不理我,阿愿…”我小声的呼唤着,可是躺在地上的他没有一点反应。我趴在他的胸膛上,那里还很温暖,依旧是我最熟悉的白茶花香,只是今天混了他的血。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心疼是这样的撕心裂肺。
眼泪瞬间决堤,我听不见他的心跳了,我听不了他的心跳了!
“阿愿…阿愿…别吓我了!我还没跟你说我爱你呢!阿愿!别吓我了!我保证,以后每天都对你说这三个字!我保证!”
有人来拉我,有人要带我们走,我不要,我不干。最后如何离开了那座小海岛,我不记得了。
他们说把阿愿送到了遗体美容间,他身上有伤,要把伤口处理好才可以。我答应了。
我回了家,这是我跟江泽愿的家,我给自己细致的洗了一个澡,素净的脸颊,是他最喜欢的模样,我穿着黑色的连衣裙,最后看了一眼我们的家,出了门。门口是莫肖在等候,他低着头,很愧疚。
“不必了,因为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不给他道歉的机会。
我已然声明狼藉,所到之处都被人指指点点,我不在意。
我去了顾明溪的家,对于这时候他能在他家门口见到我很是诧异。“快进来。”
我很久没来过顾明溪的家了,这里再不是一片白色,桌子上摆着他不喜欢的花,这里终于像个家。
魏汐婉挺着肚子从楼上走下来,见到我也很是差异,但依然微笑着接待我“杜小姐来啦?”
“快生了吧?”我盯着她的肚子瞧,满眼的喜欢。
“快了,下周末就是预产期了。”魏汐婉抚着高耸的肚子,我羡慕的不得了。
“我可以摸摸她吗?”魏汐婉点点头,我将手放在魏汐婉的肚子上,我感受到肚子里的宝宝在动“她在动!”我惊喜的说着,魏汐婉和顾明溪都笑了,点点头。
“真好,她会叫什么名字呢?”我好奇。
“笃笃。”魏汐婉温婉极了,他和顾明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好,真好…”后来我告别了顾明溪和魏汐婉。
离开的时候,我听见魏汐婉跟顾明溪说“她一定伤心死了。”
顾明溪没回答。因为我猜他已经知道了我的决定。
程依诺和顾名扬联系到了,程依诺的孩子早产了,是个女儿,孩子情况不太好。但是因为这个孩子顾名扬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他们会因为这个孩子在一起的吧。
朱蒂和罗伯特这一对错过了六年的恋人终于在一起了。罗伯特没有移情,他用自己与安长生做交易,交易内容就是朱蒂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多好啊,多好。
我出现在江路然、江泽琪父女面前,“你还好意思来!给我滚!”他一夜苍老许多。
我跪在他们面前,一句话没有!
江泽琪给了我一巴掌,觉得不解气又打了一巴掌,最后干脆对我拳打脚踢。
打着打着她哭了,江泽琪指着我没有眼泪的脸骂“铁石心肠”。
后来我被拖了出去。闪光灯不停的闪,我狼狈的模样是她们的头条,可再没有人来庇护我了。
我拎着手袋走向医院遗体美容间。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进了房间反锁了门,手里播放着音乐《咱们结婚吧》。我一步步走向他,他看起来就像睡着了,只是脸颊冰冷。
“阿愿,你冷不冷?我好冷啊!”我坐在他身边,抚摸着我最喜欢的他。“你抱抱我好不好?”我躺到他的身边,躺在他的怀里。“阿愿,你知不知道,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遇见了你。”
我的眼睛已经开始迷离,时光在飞,伴着那首歌——他拉了我,他邀请我跳舞,他说他带我走,他喂我喝粥,他说:杜薇冽,我爱你。他霸道过,温柔过,他无赖过,细心过,他啊,大男子主义保护过我,他啊,小男人一样偷过我的心。
“阿愿,如果我们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等。如果有来世,我的眼,我的心,就只放你一个。阿愿…我好想你…”
世界开始黑暗,我的耳边响着诡异的乐曲,我听见一声“杖毙!”…
我站了起来,房间里太暗,但是眼前的人是那么的耀眼,我认得,脱口而出的是“阿愿…”
诡异的乐曲消失,疼痛骤然加身,再没有知觉。
吃了无数降糖药的我像是死了,却又像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