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我应该亲自去接您,只是我弟弟突然出事了……”她眼泪下来了。
“别叫我大师,您是裘家的后人,曾家与裘家是世交,您比我大,我也学小叶,叫您海玲姐吧?”
“不敢当,这个不敢当的!”她赶紧推辞,“曾大师您……”
“海玲姐,别推辞,这样我也习惯些。”
“那……好吧,哎大师您请坐!”
我们坐下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曾大师!”
“在大陆,他们都称我们曾爷叫小七爷”,老驴漫不经心的来了句。
裘海玲点点头,“小七爷,我这么称呼您更好!这次您能来台湾,是我们裘家的大幸……”
“海玲姐,不要客套了,看您这心情已经焦急万分了,咱们直接去你家吧,其余的路上说,先办事要紧!”
“好好好,小七爷,那咱们现在出发”,裘海玲转身吩咐保镖,“小七爷坐我的车。”
裘海玲的车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红色真皮内饰,透着富豪的骄傲,我坐在里面却也没什么感觉。当初跟老七爷一起坐过大奔,也做过驴车,老爷子总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感觉。人的幸福感,并非来自这些豪华的外在,而是来自内心的安宁。像我身边这位美妇人,她坐拥金山银山,换不来此时一刻的安宁。雍容华贵的红色,在她眼里,愈发显现出的恐怕是躁动和不安。
裘海玲的家在台北一处著名的别墅区,三层别墅,外面是精致的花园。
进门之后,走了没几步突然觉得后背发紧,我回头一看,门后冲里挂着一个兽头面具。
“那个……什么时候挂的?”我问裘海玲。
“三个多月前,我弟弟请的一位风水大师挂上的”,裘海玲说。
“哦,是你三弟吧?”
“嗯!对!”裘海玲点点头。
“兽头面具后面有道符,海玲姐,派人取个梯子过来,老驴,你上去摘下来!”
小叶立即吩咐,不一会有人把梯子拿来了。
老驴一撸袖子,走到我面前,“是不是要给咱修道符带身上?”
“不用,你煞气大,镇的住它,符在兽鼻处,先抠出符,再取兽头!”
“好!”老驴动了动铝制梯子,看看山猫,“老猫,过来给咱扶着点,有点晃!”
山猫放下包,走到梯子前扶好,“上吧驴爷!”
老驴几下爬上去,先把兽头掀起来,另一只手进去摸索了半天,“没有符啊?”
“不是纸符,是用骨头做的符,像个大扣子,你再摸摸看!”
老驴又摸了摸,“有!有有!有有有!……操,扣不动!”
裘海玲倒没什么,小叶一听老驴爆粗,明显有点尴尬。
我想了想,“你旋转一下试试!”
老驴又摸索了一会,“行了,行了行了!……出来吧你!”他一使劲,啪的一声,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个块小盾牌似的牛骨,上面弯弯曲曲的刻着很多纹饰。
“扔到地上!”
老驴把牛骨符扔了,摘了兽头面具,慢慢下了梯子。
“小七爷,这个不好么?”裘海玲问。
“你弟弟出事就出在这面具上了,地上那符你拿起来!”我吩咐。
裘海玲捡起牛骨符。
“你先拿着它”,我看看这房子,“我也甭客气了,看来我们得在这住几天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还一直担心,怕您不满意”,裘海玲如释重负,转过来对小叶吩咐,“退了圆山饭店的套房,我带小七爷去房间。”
我笑了笑,“让小叶给我们安排吧,海玲姐你一会怕不方便。”
裘海玲看看小叶又看看我,“好,小叶你把最好的三间客房给小七爷和这两位先生。”
“他们两位住一间就可以了,我自己住一间,两间正好!”我看看小叶。
小叶笑着点点头,“好的曾先生,海玲姐,那我先带他们去客房”,自己先拿起一个包。
老驴和山猫住在二楼,我的房间被安排在三楼。
“你住隔壁吧!”我对小叶说。
“我?”小叶一耸肩,“我可不够资格住在这里,晚上我还得回家的。”
“回家?怎么回家?”
“机车啊,就在外面花园里”,她把我的行礼简单的归置了一下,“我在这附近租有一个房子,一个人住,蛮好。”
“改天去那看看,方便么?”
“好啊,我可以在那里给你煮面吃”,她笑的很开心。
“你好象总是很开心的样子”,我看着她。
“那不好吗?人生本来就很艰难,我们不是更要坚强些,开心些吗?”她收拾好了,拍拍手,“满意吗?”
“满意”,我站起来,“走吧,看看你老板去,她一会该难受了。”
我们刚走出房门,楼下的裘海玲一声惨叫,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