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干弟子准备押解期间,华铁翼转向了连军山,叹息了一声:“为何与他们起了冲突,更是闹到要下杀手的地步?不论他们的出身背景,需知,他们都是你的同门!日后,若是遇到什么艰难险阻,能帮助你的,也只有你的同门。我知你经历坎坷心性坚忍,更是杀伐果断,可是,面对自己的同门,还是要有一分宽容之心。否则,你这么一路杀下去,哪里来的兄弟伙伴?人不可无傲骨,却不可有傲气啊!”
连军山身躯一震,虽然华铁翼说话或直白或隐晦,他却都明白了其中深意。
仔细想来,自己自从得到了剑匣所传授的功法之后,心性当真是变化不小!不过……那不正是自己的真心性显露了出来吗?
以前,自己流浪四方,不察言观色,如何活得下去?后来,进入宗门,却是无从修练!只能郁郁终日,偏偏还有人老是来烦扰。可是顾及铁毓莟的身份,自己不得不小心忍耐。
可是,如今自己已经有了能力,为何还要忍受如此的欺辱?况且……
剑匣跳了出来:“这老头大放厥词!他懂个屁的懂啊!既然踏上修练一途,自然勇猛精进,只有一颗本心!若是事事都要顾及那是本门弟子,这是同宗子弟,长此以往,歪曲了本心,还说个屁的修练!”
剑匣和华铁翼的话,都是各有道理,只是却都有偏颇之处。连军山微笑了起来:“敬我的,我敬他,辱我的,我也不耐烦和他计较,只是一剑杀了干净。”
华铁翼面色一下沉了下来。
“同门兄弟?”连军山蓦然放声大笑,“若是以同门兄弟对我,我自然也是同门兄弟对他!”
一想起公羊仪思在背后的诸多算计,连军山心中的怒气就爆发了出来。华铁翼说的是正理,可是,其中纠纷他又那里知道?
“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以前,我只是个废物,众人欺我辱我,我也只能由他。宗门诸多行事,都是任由优胜劣汰,留下其中强者,我心中清楚,也不去怨天尤人。可是,修练,是自己来的!只会躲在背后,耍弄手段,却不敢勇敢站出来,直面挑战,这样的废物,留着作甚?杀了也便杀了!”连军山忽然仰首,“如今,我既然已经踏上修练一途,自然是一路向前,斩尽一切虚妄,见本心、明真意,向着大道!”
华铁翼心中一动,和亓官弈对视了一眼。
连军山,话中有话啊!
“你说话不清不楚,到底何意?”亓官弈拈着长髯,沉吟道。
“我资质欠佳,所以在内门之中,诸多‘师兄弟’很是不满,觉得我玷污了宗门,极尽羞辱能事,要逼我离去。”这一年多来的纷扰事由,一桩桩、一件件的浮现,连军山也不由激愤起来。他一一道出,不是要别人给自己一个公道——公道,他自然会自己给自己!
只是,这些一直压在心头,是如此的沉重,如今刚好能够宣泄出来。
“之后,我机缘巧合,踏上修练路,心想这总应该安静了吧?”连军山面色逐渐变得冷漠起来,“我不计生死,前去幽梦大泽历练。可是,偏偏有内门的‘师兄’前来,要将我斩杀在那幽梦大泽!”
这话一出口,华铁翼和亓官弈两人的面色都变了。
默许弟子之间的争斗,正是如连军山所说,优胜劣汰。只是,那些修练不成的弟子,却也有其用处,所以为了避免弟子之间私下手段百出的厮杀死斗,特意设立了生死台。
可是,如今竟然还是如此事端!
“幸好,我总算学得些许本领。”连军山口吻淡淡,“杀人者,人恒杀之而已!总以为这只是个别的极端事件,赵彦魁师兄找我上生死台了结,我也不曾推搪。可是,我去到锯齿山脉历练之时,居然有数名内门的‘师兄’来围杀于我!嘿嘿,当真是同门的好兄弟啊!”
华铁翼面色逐渐铁青。
休怪连军山如此偏激,实在是有些人,太过分了!他们,是不是看错了宗门的态度?还是,他们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宗门的旁观,难不成被视为无能?不过……自己确实是疏忽了许多,总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也难怪,连军山说到“师兄弟”这几个字的时候,总是怪怪的……
“可是,我回来之后,看到的是什么?”连军山忽然抬头,亢声嘶吼,“万剑宗门规森严,可是数万内门弟子,怎么就敢暴动?怎么就敢捆缚真传弟子?”
华铁翼面色不禁有些尴尬。
“我与赵彦魁,生死台上一战,不是说一切都到此为止,不得再有纠缠计较吗?为何,我去到赤红树林,竟然有数百内门弟子,前去围杀?”连军山收敛了激动的情绪,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华铁翼倏的站了起来,亓官弈也是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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