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算计于我,既然我知道了,那么就决出个生死吧,如何?明日生死台一战,了断你我之间恩怨。”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公羊仪思面容森寒,一步一步走到了小院中,“猪狗一样的贱民,托了铁毓莟的福,侥幸进入宗门。老天更是瞎了眼,让你得了传承!如此,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居然要我和你上生死台一战?醒醒,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先!”
陈东喾等一干世家子弟,在一旁发出了刺耳的怪笑。
当初,他们这一帮世家子弟,嚣张跋扈,肆意横行,个个眼高于顶。等到赵彦魁进入宗门之后,自然是爆发了一系列的冲突。
只是,那时候他们总觉得自己出身高贵,乃是人上人,如何瞧得起一个赵彦魁?于是,生死台上,他们个个洋洋得意,总以为对付这样一个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现实给了他们狠狠一击!倒下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赵彦魁。那惨痛的教训告诉了他们,原来自己不是万能的。
这几年来,公羊仪思他们一个个痛定思痛,开始反思。不得不说,作为世家子弟,他们真的很优秀,否则如何能够进入宗门?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出身豪门,使得他们拥有远超常人资源的同时,在心性上,却不免要落后许多。但是,一旦公羊仪思他们冷静下来,开始认真的打量自己,就发现了自身的不足。
公羊仪思怵然发现,自己太过自我膨胀了,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自身。作为一个高贵的世家子弟,自己居然傻傻的和人去生死台决斗……这是何等白痴的行为!
要知道,和那些天纵奇才的平民子弟比起来,自己最大的优势乃是资源,而不是自身的武力!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自己就是那劳心者啊!
若不是万剑宗有森严门规,公羊仪思早就撒出大把金钱,请他百八十个剑侠来将赵彦魁碾压一遍又一遍了。
如今,面对连军山的挑战,公羊仪思哪里会傻傻的答应决战?
看着公羊仪思,连军山摇着头,微微的叹息起来:“原来是一群没卵子的软蛋!怪不得只会在背后装神弄鬼,却不敢出来面对赵彦魁。”
“和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也说不明白。”面对连军山的讥讽,公羊仪思却是半点不曾动怒,“和你说什么韬略,估计你是不懂的。不错!老子就是玩你了,你能奈我何?”
连军山怜悯的看着公羊仪思,随即目光转动,在每一个人的面上扫过。
那怜悯的目光,比什么样的语言都更具力量!
“我曾经迷茫过。”连军山微笑了起来,看着公羊仪思和陈东喾他们犹如看着小丑一般,“但是我醒悟了过来。我们如今,踏上的是修练之途,万般机巧是没用的,只有奋勇向前。所以,面对羞辱我的,我拔剑!那薛霸,要杀我,我虽然修为低下,却也搏命将他杀了。”
看着连军山面上淡淡的笑意,公羊仪思忽然浑身都激起了一阵寒意。
“后来,还有人来追杀我,在锯齿山脉。”连军山面上的笑意更盛,一对高高扬起的剑眉,似乎都温顺了下来,“什么王超、董贵,他们想要杀我,我便将他们都杀了。赵彦魁要和我上生死台了结恩怨……真是遗憾,我没能杀了他。不过,再怎么说,赵彦魁也算是条磊落的汉子!”
公羊仪思面色开始变得铁青,陈东喾浑身剑气开始不受控制的奔涌!
“等到我再度出山历练,那个叫鲍德伊的,竟然纠结了两百多人前去围杀我。”连军山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只有一片的冷静……或者说冷漠。他面无表情,双眼逐渐闪烁起疯狂的光芒:“我一路冲杀,连斩百人!”
“所以,我一个资质仅仅是飘摇的废物,如今站在了这里。”连军山背负的双手,垂在了两侧,开始缓缓前伸,“而高贵的你们,却只能躲在屋子里。”
忽然,公羊仪思面色和缓下来:“你想激我?没用的,你永远不能明白,我们世家的骄傲!”
“规则,是我们制定的。”公羊仪思怜悯的看着连军山,身后是同伴们的轻笑,“所以,你再怎么蹦,还是在我们的手掌心里。”
“当日,我在锯齿山脉有言。”连军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公羊仪思,“天地间何曾有生来高高在上?若是这天压我、地拘我,那我便打碎这天、这地!既已踏上修练之道,便要逍遥快意!”
公羊仪思面色终于彻底变了。
连军山伸手一拍腰间:“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