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诉心,修俊全不留情的、滔滔不绝的说着,镜容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上次找我来借钱,她显得忐忑不安的,因为当时我们还没有什么正式的关系,她怕我不借给她,怕帮不了你们这个忙。后来她又找我说要还钱。她以前从不肯和我约会的,那两次主动约我,全是为了你和孙云的事儿!
本来是你们借的钱,她却说由她来还,如果是别的关系,非让她还债不可,十万,这对她来说是多庞大的一笔数目!她背上这笔债,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在今天这个人情冷漠的社会上,她对你已够仁至义尽了吧?
你是她的好朋友,她在你们最困难时帮了你,但你以前又为她做过什么,又帮过她什么?倒是带给过她很多不愉快,我希望,你今后在这儿最好安安分分的工作,别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念头,现在这些情况她还不知道,但我告诉你一句,要是以后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事对不起她……
修俊的语声终于微顿,抬头看了一下,坚决、无情的提出警示:那你可以随时走人,我们公司随时可以换一名新员工!
他说完去“噗”的推开了门,匆匆走出办公室,偌大的屋子,仅剩下诉心一个人,她几乎整个人都呆了。看穿了,全看穿了,自己的那点心思完全瞒不过修俊。
她本怀满心的热情与希望,却猛然让对方狠狠的泼了一头冷水。
是从此清醒呢,还是继续执迷?她全身都脱力了似的,徐徐坐倒在背后的沙发上。
修俊中午与几个同事一起到了餐厅,他们说笑着选了个靠边的位子。韩枫过去与服务员一起端过来了饭菜。
诉心已现身餐厅,但坐在另一头,没向修俊凑过去,只是偷偷的看对方。
修俊又开车一路驶过,却在某交叉路口堵住了,心急不已。
终于,绿灯亮起,长长的车队陆续通过,镜容才出门没走几步,修俊的车子追了上来。他在车窗内招手:哎!镜容。
镜容回身看到了他,于是也挥挥手,挎了皮包,坐入车内,抬头看向修俊:不是不叫你来吗?”修俊却笑:你今天要走得早,我就没法儿过来接了,正好你不是也下班得晚吗。
修俊送镜容回了家,但她还没下车,她与修俊坐在车内,他们静静的坐着,享受着这份无可言喻的安宁。
镜容忽然想起了什么,诉心去修俊的公司那边干的日子不短了,她工作得怎么样?想到这里她就直接问了修俊。修俊疲惫的头往后靠,呼出口气:我怎么清楚,她不是在我手下工作,又不是负责我们楼层的……
镜容执意想问他个答案,你不是常见她吗?在一个公司,总得了解一点她的情况吧。
修俊沉默了几秒:“听罗主管说,好像还可以吧。”
镜容似乎轻微松了口气:那她能继续干下去了。
修俊淡淡的说:“只要她干得不出什么毛病,应该没问题。”
镜容放心似的点头,二人又沉默片刻,修俊并没告诉镜容,关于文诉心趁机接近自己的事情,当然更没提到今天与诉心的一番对话,他几次想说出来,想让镜容看清楚这个朋友的真面目,让她长点心眼,别太善良的被人蒙住了,但犹豫来去,还是决定忍下。
反正从今之后,有自己照顾着镜容,不怕她被骗被别人欺负什么的,这样的事情说出来还只会让她难受与不安,暂时算了吧。
修俊突然苦笑了一下:你呀,也真是的。
镜容不解的望向他:啊?
修俊似乎表达着小小的不满,自己叫她去公司上班,她却不来,倒忙着把她朋友给介绍过来!文诉心的事儿,对她这么要紧吗?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们是怎么成朋友的?
他问镜容,镜容轻轻的说:我到这个城市以来,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她,到现在为止,我没什么别的朋友,唯一就是她了。记得那次我丢了钱,还是她帮我付的车费,都是来打工的异乡人,互济互助嘛,我们都在一个厂子找到了工作,本来厂子提供工人宿舍住,但因为,哎,反正是一些原因,那宿舍条件又太差了,附近太吵,我们就到外边去合租房子。在那儿一起住了一个多月,那时我们关系特别好,又到后来,我遇见孙云,不久也离开那个工厂了,我和诉心本来还是一直住在一起,直到……
她说不下去了,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修俊缓缓的接口:直到她跟了孙云,你又换了工作,你们才分开的,是么?
镜容若无其事的一笑:对呀,然后我自己找到了现在这个小房子。反正一个人住,小点没无谓。
“你为什么不愿让我在你家待?”
对于修俊的问题,镜容自己心中的答案有些说不清的复杂感,她找了个最光明正大的理由说:“我是怕你不习惯呀,那么小的地方,你怎么呆得惯。你哥哥家比我大几十倍,你自己的家也比我的大十倍以上,你见过了大地方,住惯了大地方,到我那儿会嫌闷的。”
修俊笑了笑,柔声说:和你在一起聊天,坐在这车子里我都不会闷。
房子总比车子大。其实他想说的是: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地方我都不在乎,但还是怕激情表达得太直白了,成了文艺小说那样,对方接受不了。
镜容又怎么会听不明白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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