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叹了口气,“你匆匆忙忙的说个地方,我怎么知道在哪里?我又不熟,这怎么能怪我呢?你得理解我啊,我工作都放到一边,出来找你了……”
他们边说边疾行,已到了一个车站,镜容看见正好有辆大巴停靠,立即赶了过去,告诉孙云,她要走了,让对方自己回去上班吧,孙云有些焦急的问她去哪里,镜容也冷冷淡淡的没答话,孙云大声说:“你别走这么快,事情还没说完呢,先下来。”
镜容已不理会了,往里边走。孙云本想跟随上去,但望了一下大巴的路线不对,没立即跟上,稍一犹豫之间,车已关上了门。
大巴开走了,他在底下已看不见镜容的身影,怔怔的站着,不知所措。
回家了,镜容独自呆在屋内,又回忆起酒店的那一幕,加上孙云对她的态度,屈辱加伤心的感觉充塞着内心,终于为这件事情落下了泪。她越想越伤心,最后双手抱腿,头低靠到双膝上,痛快哭了起来,不是大哭,但也是哭得有声有泪。
孙云已返公司,中午他盯着手机,又拨打了几次,总是听到关机提示,终于不再打了,表情又是急恼、又是颓丧。
镜容自己做饭,在厨房炒着豆芽菜,从那以后,她好几天都没出门,手机关了,不知道孙云是不是给我打了少次电话……反正他没来,诉心又回来得晚,这几天都是她一个人独自度过,他是真的忙呢,抽不出时间来?还是也和自己赌着气,自己又没错,难道还让我去找你不成?要怎么做全在于你了,哼,要是认为我的脾气不对你口味……大不了分手!
从那次的阴影中恢复了过来后,她本来认真的想想,试图让自己原谅孙云,可是,她忘不了在自己危急时,打电话向他求救时,他当时的那种态度与语气,他根本没有将她的安危放在无可替代的位置上,他犹豫不决的态度,工作固然要紧,会比女友的安全更要紧么?如果是女友别的事还可以暂时缓下来,安全的事一刻都不能等,但当时他显得很为难,在挣扎过后才决定来找自己。
他想过了没有,或许去迟一刻,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了。
是啊,在听到对方危急消息时,如果真正的深爱对方,难道不是会放弃一切立即去找她么?后来镜容又想想,可能还是自己太理想了吧,对于什么爱情有着特别高的要求,现在这个时代,哪里会有什么生死相依刻骨铭心的深爱,男女只不过是一切以现实条件为基础的交往与结合而已,孙云对自己还算不错了,毕竟是很焦虑的赶过去,毕竟,还是放弃了他那重要的工作。
可是,她到底还是迈不过去自己心中的这个坎,没办法就如此轻易的原谅对方。
孙云的表现多少让她觉得有些心寒的,就算是理智上可以劝说自己,感情上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时候,如果孙云自己主动些,才有可能追回僵硬的关系。
不久诉心回家了,她们吃完饭,诉心见镜容气色极不好看,情绪十分低落:“怎么啦?很不开心似的,是不是因为孙云还没找来……”
镜容轻轻的咬了咬牙,却很快还是故作无所谓的态度:“他找不找来有啥关系!我都没想他的事呢。”
“那你想什么呢?”诉心看穿了故意不说。
镜容的眼圈儿又红了:“我一想起那天的经历就后怕,我都不大敢出门了,你说怎么办啊?我不能这么呆着,可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怎么了,这个社会、这个城市,反正觉得什么好像都不安全似的,人情也很冷漠,瞬息万变……”
诉心睁大了眼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哎哟,我说你不是给吓坏了,闹出什么后遗症了吧?
“后遗症可能还不至于,但反正现在想想,心有余悸。”镜容的确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你不能这么天天呆着不出门、不找工作啊,往后你多谨慎一些就行了,骗子公司****老板,也仅是偶尔才碰到的。你看吧,我就没碰到过啊,这种倒霉事儿总不能老是让你撞见吧,你放松一下心情,不要这么紧张过度,这样,我给你想个办法,你以后出门带个防身的东西。”诉心开始一本正经了起来,忍住满肚子的跳脱想法。
“防身的东西?什么?”
“等着,我去给你找。”诉心咳嗽了几声,转身就走开。
镜容喃喃的点头,想到还真得带一点东西,要不然以后遇见什么意外的事情,手无寸铁,实在非常被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