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一齐答应道。
突然,江珏猛地回头凝视着洞口:“洞外有人!”
“我们去看一下。其他人不得召唤不准出面。”安凌拉着江珏的袖口,走出山洞。二人走在一起,好像父亲带着女儿,在阳光明媚的秋日登山探险。
穿过洞门,黑暗逐渐笼罩。穿过幽暗深邃的隧道,屏息提气的走到洞口。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阳光,安凌看到洞口躺着一个不断喘息的女孩,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虽然她的皮肤苍白似鬼,但是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中呈半透明的美丽。黑色的夜行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但衣物上有许多被划破的地方,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渗血的伤口。
安凌按了按江珏,示意他先不要上前。自己走到女孩三步开外,开口问道:“你是谁?”
女孩大口的喘着气,似乎累得不轻。缓了一缓,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向安凌。
“我没有名字。我的代号是百合。”女孩的眼睛像星辰一样美丽,“我是暗杀门的杀手。”
江珏在安凌背后道:“有一批人向着这个方向来了。”
“谁在杀你?”
“暗杀门。我杀了门主的情人。”女孩的声音中隐约藏着浓烈的仇恨。
安凌偏偏头,看着江珏。
“暗杀门总部位于飒火,是最大的杀手组织。门主代号蝴蝶,天下第一杀手,武功不可小觑。”
安凌点点头:“叫袁庭出来,他的地盘上的事,让他去卖个面子。”
江珏领命而去,安凌席地而坐,仔细的端详面前的姑娘。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解决好还算万幸,如果一个不慎与暗杀门结了仇,那便有些棘手,毕竟自己现在羽翼未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便可要了自己的命。但是,这个姑娘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一点点熟悉的气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扑面而来,仿佛多年未见的故人翻山越岭而来,现在的轮廓与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一起,既陌生又熟悉。故而,她会担着风险保她一命。
不多时,江、袁二人匆匆出来。袁庭冲安凌抱了抱拳,见她点头,便整了整衣袍,走出洞外。
“敢问阁下何方人士?在下袁庭,请出面一见。”袁庭在声音中灌注内力,声音远远的传出去,笼罩群山。
安凌坐在原地没有动,江珏站在她的身后,亦是纹丝不动。女孩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原来是袁大人。”粗哑的声音响起来,“既然袁大人在此处赏景,那么我等小人便不做叨扰了,还望袁大人大人有大量,不做计较。”
“诸位想必也是有事在身,就不留你们进洞烹酒了。”袁庭一板一眼的说,连客套话都说的像是公事公办,一本正经。
女孩躺在地上,大大松了一口气。袁庭走进来,向安凌抱拳:“阁主,已经都走了。一共二十人,出面的只有三人。”
“没想到这么快。”
“大司寇出都城一般有百人精英队护送,且暗杀门在飒火属于半地下组织,法律未明说允许存在,也未赶尽杀绝,他们想在飒火立足便不能与我结仇,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很好。把她抱进去。”安凌拍了拍江珏,当先走进去。“袁庭,你和其他三人可以走了。”
“交代的事情怎么做的?”少年站在远处的山峰上,眺望着天斧山双峰。
“按照您的吩咐,找我们的暗桩引导那姑娘发现了二人的事情。事情败露,那姑娘怒而杀银剑,被蝴蝶追杀至此。”
“好。去那边援助他们。这些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江珏将女孩放在高台之上,莫桓帮忙从山洞里的清泉处取了些水。女孩的伤大部分是较浅的刀痕,只有一道重伤是在腰部。江珏帮她处理好伤口,用怪老送给安凌的金覆霜细细的覆盖在处理过的伤口上。
“阁主。”女孩不知道安凌的身份,只是听袁庭称呼她为“阁主”,便大胆的开口了,“您救我一命,我愿用一生来报答,请让我跟随您……”
虽然伤口清理的时候痛得直吸凉气,但女孩依然坚持吐字清楚的说完了这句话。
安凌心中一动。自己现在能用的人太少,这么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必然会有力所不及之处。这个姑娘,又很熟悉似的,何不从现在开始培养忠心耿耿的手下呢?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了门主的情人。”安凌并未立即表态。
女孩眯了眯眼睛,然后看了看江珏和莫桓。
“江先生,桓,你们先去洞口那边看看吧,我和这个姑娘单独聊聊。”
江珏面上露出担心之色:“阁主……”
“没事。”安凌并非不管不顾拿命冒险之人,她很清楚自从昨日突破《君临》第一层后,自己在功力上长进不止一倍,即便遇到危险,应该也能稍稍抵挡一阵。
见二人走出洞口,女孩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仿佛有绝大的绝望隐藏在她的身体里,通过她的哭声挣扎着要感染世界。她哭得那么伤心,安凌都有些担心她的伤口会不会因为剧烈的哭泣而裂开,但是却没有上前打扰她。
“他本应该是我的丈夫啊!他本来是我的!我的!”
“他那么爱我!他从狼群里救我出来,就是为了伤透我的心吗!”
“明明是我先得到了他!”
“那个老女人凭什么!”女孩大声地哭着,“凭什么!”
安凌默默地看着她。原来,是小女孩弄丢了心爱的东西啊。
她慢慢的挪过去,坐在女孩的身旁,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痛痛快快哭吧,以后或许你将没有机会再哭了。”女孩闻言更加大声地哭了起来,像一只失偶的狼,要把胸口堵着的痛苦全部扔回给这个世界。
那样的熟悉……应该是同样的,浓烈的,仇恨。
安凌默默的坐着,帮她擦着泪水,默默地低吟:“尔溯水曲行……所得……徒劳……与无望……”
不知过去了多久,女孩终于微微平静了下来,小声的啜泣着。
“我自小父母双亡,吃着百家饭长大……那时五岁,我去林子里打猪草换吃的……结果越走越深,碰到了一匹独狼……他是富人家的小少爷,骑在马上拉弓射死了那只狼……”
“我被暗杀门的人招进去,却得知他是副门主的独生子,我们的身份差距像鸿沟,像天堑……我只有努力努力再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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