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好你……”
“你没有责任保护我。”
“凌儿,不要这么说,于理,父王去世,我便是白王,有保护岭水的王的职责;于情,那年我曾经自己发誓要保护凌儿妹妹的,你还记得吗?”莫桓虚弱的微笑。于情,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应该保护你,免受一丁点的伤害,但现在……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二人相视一笑,湖水也似乎温暖了些许。
看着湖中两个小小的身影努力的洗刷自己身上的污秽,努力的游到岸边,爬上来,哆嗦着努力驱散周身的寒凉之气,相携着走回小屋中。少年邪气的笑了笑:“怪老,你不要怪我。只有亲身体会到了愤怒,才能有复仇世界的动力。否则,复仇只是建立在沙土之上的腐朽楼阁,可能半途而废,可能一击即溃。”
怪老无奈的点点头,深深的叹气。
少年飞身而起,在半空中喃喃自语:“更何况,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
第二日,安凌与莫桓被一个黑衣女弟子接去,沿着羊肠小道向后山走去。
后山山脉起伏,葱葱茏茏,一片绿意盎然。其中最特别的,有一座山似乎被天神用巨斧劈开,形成相距百米的两座悬崖峭壁,于是叫做天斧山双峰。两山相隔一道极深的谷,云雾笼罩中看不到深谷的下部。安凌一行爬上东边的天斧山峰顶,黑衣女弟子一手一个,拎着安凌和莫桓的衣领,飞跃深谷,将他们带到对面的山洞口,示意他们进去,自己却翻身飞了回去。
莫桓看着黑衣女弟子的背影,轻声地说:“有轻功真好。”
“会有的。”安凌回过头看着他,脸色还有些许的苍白,显然是昨晚太过寒冷而无法入睡,“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莫桓微微地笑了。在这个不熟悉的世界,有一个熟悉自己的人并且彼此有只有对方能够理解的思想,真是幸甚乐事。
安凌当先走进山洞。日光在距离洞口十米左右的地方便逐渐的消失了,前方漆黑一片,且空气中的水汽较之洞外浓重些。大概洞中不知何处会有水存在。
莫桓轻轻地拉住安凌的手:“不要跟丢。”小手冰凉但柔若无骨,莫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的微笑了起来。
安凌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和力气,一瞬间就放下了心来,好似水中抓住了一根浮萍,又像无助时找到一个坚实的肩膀。
两人手拉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黑暗中不时有水滴从洞顶落下,四周的钟乳石影影绰如卫兵般审视着入洞的人。但他们完全顾不得去看,只要一个不小心脚下,就会摔倒在地。
拐了一个弯,前方似乎出现一些黄色的光。继续向前,两旁的石壁之上渐渐有火把挂在半截,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照亮脚下的路。
前方出现一扇巨大的石门,与两边的石壁连接在一起,浑然一体。中间似是被人砍开一般,有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安凌和莫桓对视一眼,而后继续拉着手,穿过了奇怪的石门。
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石洞,上下有三人之高,可容纳几百人的聚餐。四周的火把数量众多,夹杂着一些珍贵的夜明珠,照得石洞一览无余。中央有一座白玉砌的高台,高台上端坐着一个瘦削的黑衣女子,像是被冰冻一样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
“你们来啦,快过来。”姬无花转过身来,冰封一般的面容微微解冻,长时间打坐之后脸颊还有些许僵硬,但难掩双眼中的慈爱。
安凌和莫桓慢慢的走近,沿着高台旁边的玉阶上去,走到姬无花身边坐下。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姬无花帮忙摆正两人的打坐姿势,“现在便开始吧。”
“打坐调息将是你们以后最常用的修炼方式。记住这种姿势。”
“气沉丹田。感受你们身体里的能量……”
“内力是练出来的,必须每天坚持,积少成多……”
“现在我教你们一种最简单的吐纳术……”
……
三人围坐一圈,在石洞中一坐便是整整一天。
“怪老,你的徒弟能带好他们吗?基础很重要。”少年的声音略有沙哑。
“无花不仅仅是镜儿的姐姐,也是岭水武功第一女侠,只是近些年潜心修炼没有出苑罢了。江湖传闻中那个怒杀寨匪救了几百女婴的传奇女侠,就是她。”
“我知道……”少年笑了笑,“别当我是小孩子。我只是担心,她自己武功好,不一定会教导啊。”
怪老捋了捋胡子:“你还在服药?”
“没什么。不服那种药,我如何与他俩一起长大。”少年背着手,邪气的一笑。“我的功力不需要那么强大,废掉一些也没什么关系。真正站在她身后负责保护她的,只能是白王。”
一整日的练功,安凌和莫桓两人疲惫不安却又隐隐的兴奋。回到小屋的路上还在不断的感叹这个世界的内功神奇百变。
二人头一挨枕头便沉沉入睡,但依旧有人在三更时分将二人绑缚,拳打脚踢一番扔进湖中。
“真是可恶……”莫桓捏紧双拳,咬紧牙关。
“我们……一定要强大起来。”安凌咬了咬嘴唇,将怪老给的金覆霜抹在二人受伤的地方,免不了一番疼痛。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经济动物从来就会比较成本和收益,在仇恨之上加上一笔屈辱,不久之后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一切恢复安静,二人再次沉沉睡去。
“必须每夜都……”怪老扭着自己的白胡子,心中忐忑。
“时刻准备着吧。”少年再次飞身而起,“危机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