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安小姐,c10000次航班将于一个小时之后降落,没有延误。是否需要我去接机?”
“不用,我自己去。”
安凌挂了电话,甩了甩微卷高马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精致的妆容不仅掩饰了昨晚通宵打游戏的黑眼圈,还给人以端庄稳重之感。
白皙的右手搭在金属的门把手上,微微停顿。
她抬起头,推门而入,黑色十厘米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表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很抱歉,让您久等。”安凌微微低头,礼貌并且生疏,进退有度。
“没有关系,安小姐。”前任谏言者礼貌的笑一笑,将一个笔记本交到安凌手上,“所有的最高级重要文件全部在这里,我也不用多说,安小姐拜托了。”
安凌漫不经心的颠了颠手中的电脑包,瞥了一眼他的神色,轻轻笑起来:“最后容我问个问题吧?您为什么这样看重这个公司?”
负责人微笑不变:“安小姐何出此言?”
“您不惜花重金聘我,这样的薪水甚至超过了总经理的既定水平。”安凌毫不掩饰的说出事实,也毫不隐瞒自己曾经详细调查了公司的情况。
一个月前她刚刚从英国留学回来,顶着无数光环、拿着高学历和世界顶尖的证书,国内众多公司闻风纷纷重金邀请她屈尊加盟。只因为她的加入,能够使任何一家公司的年利润翻一番。
这家公司也是其中之一,并不是市值最高的,也并不是规模最大的,前景也不如一些新兴产业的公司,但是,出的价比任何一家都高许多。安凌看到的时候便微微诧异,稍微调查了一下。
一般来说,公司的薪酬机制都是既定的,职位与薪酬相互对应,虽有职工工资正常增长机制,但是像安凌这样的谏言角色,薪酬逾越于总经理之上,还真是少见。
职位与薪金对应,而一旦有人的薪酬不在工资机制之内,超越了某些既定的法则,打破了公平,那么必然会引起公愤。
这位谏言者,竟然不惜冒着被整个公司的人骂的风险,高薪聘用下一任,还托付得如此郑重……到底是为什么?
“不瞒您说,我儿子正是这家公司的新任总经理。”负责人摸了摸些许花白的头发,“他刚来,还不知道,这家公司近两年业绩逐渐下滑,董事会急的焦头烂额。但是我已经到了该退隐幕后的年龄了,没办法继续陪他走下去……做父亲的都不想看到自己儿子的前途摇摇欲坠啊。”
他叹了口气:“所以,安小姐,拜托你了。”
安凌默默的看着他。突然想念起自己早已过世的养父。养父养母从小将她养大,待她亲如己出。在她看来,父亲便就是这样的,深沉得不动如山,关怀照料尽在不言中。
“我懂。我会尽力。”安凌不自觉的语气中郑重了许多。一个为孩子的前途而担忧的父亲,是值得去尊重的。这样中肯的请求,安凌不得不动容。
“那么,拜托了!非常感谢你……”
“不必言谢,应该的。”她站起身来,精致的面庞无懈可击,“抱歉我还有急事得先走了。”安凌转身走向门口,然后竟又回过身来,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再见,董事。”而后消失在门外。
董事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的真正身份被猜了出来。他听着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声,自言自语道:“很是值得托付的人啊……如此洒脱不羁又心思缜密,难得一见。怪不得。”
一处巨大山洞内。冰点的水滴落下,在地上无声的寒潭中荡起一阵涟漪。水中隐隐可见满满的腐朽,早已铜锈的刀剑黑黢黢的躲在白骨之下。山洞洞壁之上亦是密布着长在石头中的尸骸。未瞑目的古代将士的灵魂似乎还隐藏在尸骸之中,透过空洞的眼孔监视底下的生人。超越了死亡与腐朽的永恒,却扭曲得阴森。
满月的月光正好,冰凉的光芒洒在洞中使得一切更加显得诡异。极远处野狼的咆哮让人想起亘古的传说。
几百人安静的围成圆圈,表情庄严肃穆又隐隐透露着期待。阴冷的山风呼啸的声音仿佛落败的将军不甘的怒吼,从洞口吹进来,直直吹到人的骨头里,全身的关节似乎都在隐隐作痛。但是几百人无一动作,好像并不曾有这种疼痛,都严肃的看着山洞正中的几位长老。
四位长老须发尽白,长袍曳地,自有一番风骨。黑衣、白衣两位长老在前,红衣、蓝衣长老在后,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张巨大的铜镜。铜镜以巨石为底,镶嵌在石壁之内,周身散发着莹莹的蓝光,明亮而又可怖。镜内模糊一片,除了两个金色的圆点,在逐渐的移动,渐渐靠近。
“大长老……”红衣的三长老看着前面黑衣大长老一动不动的背影,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叫了一声。已经很快就要遇见了,大长老怎么还不动作?
黑衣大长老挥挥手,示意不要出声。他微微转头瞥了一眼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只见他一边捧着酒壶砸吧嘴,一边紧紧地盯着铜镜上的两个点,醇酒洒在白色长须之上也丝毫不觉。大长老皱了皱眉,继续看着铜镜。
安凌开着车,飞驰在奔往机场的路上,夕阳在后面渐渐跌落在地平线之下。周身的世界被渐染成夕阳一样的亮红。
随手打开音响,如水的音乐流动在身周。她渐渐失神。
那么多年前……她还不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养父养母带着她,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偏居一隅默默的生活。他和她还是邻居,青梅竹马,一起玩耍着长大,一起奋斗中成熟,一起学习,一起成功。然后,便开始奔向各自不同的目标。
教室里他轻轻低头给她讲题的侧脸依稀还在眼前,清秀俊美的面庞因为漂亮的阳光照耀而散发无尽的魅力。那个瞬间她晃花了眼,似乎也遗落了心。但却假装只是把他当朋友。
她坐在场边,看着他在篮球架下挥汗如雨,利落的动作和帅气的转身,也是像现在一般的夕阳,偶尔看见他撇来的目光,她便摆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好像是说“打完赶紧走,电影都快开了”……那年球场被拆,于是场上喧嚣的声音就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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