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子,只要好好利用,会比一个听话的棋子更加有用!
……
此时,郝连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谭耀死了,他这么久的心病终于没了,可是,却不是他下令杀的,他竟然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
郝连景笑了笑,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意义在哪里。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江誉宸比比看,两个人究竟是谁厉害。
他后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柳言,只要能拉近他和柳言之间的距离,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到头来,他却是什么都没有。
一想到柳言拿着刀子让他把她的心剜出来的场景,他的心就痛得一片一片地如老墙剥落,掉在地上碎成粉末,再也拼凑不完全了。
柳言啊!你可当真是绝情。
郝连景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地走在街边,他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唯一一次,他发现自己这样落魄。
他的身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又有什么是他主动努力得来的。
可是,没有。
他主动地想去拥有过柳言,但她终究还是不属于他,她心里爱的人,还是费云枫。
不远处,郝连景似乎看见了柳言的身影。
她拿着印有费云枫画像的传单,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个又一个地问:“请问你见过他吗?请问,你见过他吗?”
路上的行人纷纷冲她摇头,可她却不沮丧,还在不停地问,不停地寻找。
郝连景的眼眶涌起一层雾气,他不由在心里想:如果这个时候换做他失踪了,或者是死了,柳言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吗?
哪怕只是一滴,他也会特别开心。
那边的柳言也看见了郝连景,她愣了一下,想转身就逃,双腿却像是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算算时间,她都算不清楚他们俩有多久没见了。
没有他出现在身边的日子,其实很好,可现在看见他了,却也知道,他过得很不好。
柳言的手紧了紧,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她和郝连景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先说话。
终于,柳言累了,她一直在这里找费云枫,既渴又饿,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而她也不会洒脱到上前去请郝连景吃一顿饭。
他曾经那样强占过她,那是她心里的阴影。
狠下心,柳言转身就离开。
郝连景的心一紧,赶紧大步跟上去,拉住柳言的手。
“言……言言。”郝连景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怎么可能在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的时候,她就出现在他眼前了呢?
好开心!
哪怕仅仅只是这样看见她,都觉得心情格外愉快!
“吃饭了吗?”郝连景主动问,“我们去吃饭吧?”
“我得回家。”柳言直接拒绝,“你松开我。”
郝连景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就像是一个要不到玩具的孩子,表情委屈又悲伤,让人看着难受。
柳言的心紧了紧,再轻声说:“郝连景,你放开我,我得回家了。”
“言言。”郝连景反倒是握紧了柳言的手,“你就不能……真心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能。”柳言很坚定地摇头,“郝连景,我不管你是真喜欢我还是假喜欢我,但我不会喜欢你。”
“你喜欢他?”郝连景举起柳言手中费云枫的照片,“可他喜欢你吗?他心里除了颜月月,没有别的女人!你这样找他,他还是要躲起来,值得吗?”
“我认为值得。”柳言轻声,“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要什么回报?”
郝连景眸中一怒,柳言总是能轻易用一句话就让他愤怒。
她可以为了费云枫不要回报,却不愿意给他一丁点儿机会。
到底是她太绝情,还是他太被动?
“如果我死了呢?”郝连景问柳言,“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郝连景。”柳言皱紧眉头,“你不要说这种话来吓我,命是你自己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是为你死的呢?”郝连景吼出声来,紧接着,又放轻声音:“言言,如果我是为你死的,你好歹,在剩下的几十年里,主动想我几次。”
柳言担心地看着郝连景,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好像要干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的。
郝连景淡淡一笑,握着柳言的手不想松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爱上她的,更不知道自己爱她什么。
也许,是在看见她即便是满心创伤却也要坚强地活着的时候,被她打动了。
也许,是即便他占有了她,她的眼里也依旧是不服输的抗战激怒了他的征服欲。
但总之,不论是是原因,他就是这样爱了,义无反顾。
“这是我们的约定。”郝连景轻声,“言言,如果你每年都能想想我,多好。”
“你这个疯子!”柳言的脸色都被吓白了,“你听好,我不需要你为了我死,你也别想用这种办法来让我惦记你!”
“你会的。”郝连景轻笑,“言言,你比谁都善良。”
说着,虽然很舍不得,郝连景还是松开了柳言的手,看着她的脸,他保证,自己会记一辈子,或者,会记到下辈子去。
见郝连景转身就走,柳言慌了。
“郝连景!”她大步追上去,“你别乱来!”
“你还关心我?”郝连景问,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也好,至少,你不是对我完全漠视。”
“你要死就去死,可在你死之前,为什么还要先来让我愧疚?”柳言逼问道,“你简直是……混蛋!”
“我是混蛋。”郝连景不由笑出声,“只要你还关心我,我是什么都没关系。”
柳言哑然地看着郝连景,如果说他是真的喜欢她,她倒是有些懵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深知自己过去的人,还会喜欢自己。
“不用担心我。”郝连景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我会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
柳言更急了,赶紧问:“你要干什么?”
“把别人欠我的,拿回来。”郝连景的眼睛闪出冷戾的寒光。
“是林墨寒吗?”柳言小声问,“那个……欠你的人,是林墨寒?”
郝连景不由用手捂住柳言的嘴,轻声:“别用你的嘴说出任何和坏事有关的人或事情,我不想你有事。”
柳言将郝连景的手打开,皱紧眉头,冷道:“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我会的。”郝连景的目光痴痴地落在柳言身上,“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有车。”柳言依旧是拒绝,转身就准备离开。
不过才走了两步,柳言又回过头,看向郝连景,一字一顿道:“我不要你为我失去些什么,尤其是命。”
郝连景深深地吸一口气,“嗯。”
“我是跟你说认真的!”柳言很着急地重复,“不要为我失去性命!我受不起。”
“好,我答应你。”郝连景应声,“快回去吃饭吧。”
柳言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向车上走去。
望着柳言的背影,郝连景轻轻一笑,能看看她,人生也会变得很美好!
而颜月月这边,离开庄菲扬那儿之后,她就回到家,想起谭耀去世的事实,她的心里还是很抑郁。
见颜月月心情不好,刘艺欢也不好闹腾,等江誉宸来了,家里的气氛才稍微好点儿。
“月月。”江誉宸轻声,“还好吗?”
颜月月看向江誉宸,淡淡出声:“还好。”
“我今天,查到了一点儿有关云枫的线索。”江誉宸犹豫着出声,“你要不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