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要起来,孟帅又问道:“我带你出去?”
田景莹略一犹豫,道:“且慢,还有谁?”
孟帅道:“还有一个外地节度使,姜家的那个,叫姜......”
田景莹道:“姜期?”
孟帅道:“就是他。”他当然认得姜期,故意说的含糊一些,不惹人怀疑。
田景莹疑惑道:“怎么他们在一起?想必是秘事,咱们先不要出去,不要耽误了皇兄的大计。”
孟帅道:“也好。”
刚见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的时候,孟帅也甚是疑惑,不过后来就想到了今天这赏花宴会的用意。在这种各方角力的会议上,谁和谁勾搭在一起都不奇怪。别说皇帝和姜期勾搭在一起不奇怪,就是皇后唐氏跟姜期勾搭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听脚步声越来越近,皇帝道:“朕的意思你明白了?”
姜期恭敬道:“是。臣一定禀告臣父。陛下对臣等如此器重,实在是恩深似海。臣等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孟帅听了,心有略感失望,心道:原来秘事都谈完了,只剩下谢恩这种步骤了,亏得我以为还有什么猛料可听呢。
皇帝轻叹道:“若不是他们步步相逼,朕也不愿意和从龙的功臣闹到这一步。想当初羽初也实在是个美好的女子,唐旭也是国家干城,可惜,可叹。”
孟帅讶然,心道:皇帝已经打算对唐家动手了?依靠姜家?这么说他不会在京城对姜家动手了,反而把目标改成唐氏?
不过也说不定,今日的皇帝,当初的昭王,他的德行孟帅是看在眼里的,那真是两面三刀,翻脸无情。他现在对姜期这么说,谁知道会对唐家怎么说,或者他已经安排了两家互相残杀,又或者安排了另一家暗中的帮手,这两家都是幌子。
姜期生性谨慎,自不会接皇帝这种感伤的话,只道:“陛下保重龙体。臣告退了。”就听脚步声一阵转折,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突然,就听皇帝叫道:“姜兄,留步。”
就听对面轻轻一响,似乎是姜期跪倒,正声道:“陛下,臣万万当不起这样的称呼。”
皇帝脚步声经过,孟帅伸头看了一眼,就见皇帝赶到姜期面前,伸手相搀,道:“姜兄请起。刚刚是朕与姜爱卿谈国家大事。现在我要与姜兄谈一点私事,你可愿意听么?”
姜期不抬头,皇帝那点力气也扶不动他,就听他道:“臣不敢。陛下有什么吩咐,臣自当领命,刀山火海,死不旋踵。只请陛下不要如此称呼,臣担当不起。”
皇帝摇头道:“姜兄为何如此见外?你忘了我们在并州时的情谊了么?我心中从不拿姜兄当外人。因此才将私密之事说与你听。这些话只限于我们二人知道,法不传六耳。就是你的父亲,也不能知道,明白么?”
孟帅听了,目光在那少女面上一转,暗道:什么法不传六耳,这里八个耳朵都有。你确定要在公共场所将私话?好吧,这回我抄上了,必有大爆。
姜期沉声道:“天子无私事。陛下一举一动都牵扯天下,您一句话,流血漂橹,日月无光。姜期微末之身,恐担不起这样的大事。还请陛下慎言,臣告退了。”当下俯首再拜,起身边走。
孟帅见他毫不犹豫的便走,心道:不是吧?真的一点儿也不好奇?我还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把这孙子急的“哥哥”、“弟弟”的乱叫呢。真要走么?裤脱我看啊。
但他心里当然知道,这个麻烦绝对沾不得,姜期做的决定再对也没有。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皇帝这样的人突然这么亲热神秘的和人谈事情,绝逼不是好事。还不知道有什么天大的麻烦。况且皇帝还要姜期隔离父子关系,隐含挑拨之意,更是居心难料。
这种事情,最好的应对,自然是不听,不看,不沾染,不跟丫废话,抽身而退,不可因一时好奇迁延,裹进烂事里去。
然而......皇帝会让他这么容易就走么?
果然,眼见姜期要退出,皇帝阴测测的道:“说的倒是好听,什么天子无私事?既然天子无私事是真,骨肉无嫌隙也是真了?都要求皇帝要光明正大,那父子之间当然也要坦荡无私了?天底下几人能够做到?”
这句话挑拨之意更重,孟帅都能听出其中满满的恶意。姜期听了,连头都没有回,脚步更没有丝毫放缓。
皇帝见这句话并没起到效果,更进一步,道:“姜兄,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连来自七大宗门的消息也不爱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