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满是仇恨的味道,想到苗家洞四百多条人命,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上大雪山,可是这样的行为不亚于自杀。
留在山外的弟子一般都是在门内不受重视的弟子,阿巴鲁当年就已经冠绝黎家寨,现在的文山击杀他们易如反掌。
杀这些普通的大雪山弟子,并不能对大雪山有丝毫的损伤,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泄恨。而且杀了这些弟子,很容易激怒大雪山,如此一来他就能将西南境这潭水搅浑,他就能伺机而动,甚至有可能击杀两位遁地境的蛊师。
通过之前与张长老一战,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和普通的遁地境初期的四转蛊师一战,只要杀了一位遁地境蛊师,即便对于大雪山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是不小的损失。
一个门派即便是驭兽境的蛊师有几千,遁地境的蛊师也不会多过一百位。突破遁地境并不是数量可以决定的,其实突破遁地境本身就是一种奇遇,所遇不可求。
所以一个门派真正的核心,就是那些遁地境的蛊师,而到了飞天境,在西南境无一不是一句话整境动荡的人物。
至于覆灭大雪山,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曾听百蛮子对公羊井说,大雪山的狼王现在已经突破感召境。对方没有说出突破那人的姓名,但是他已经猜到了,西南境能突破感召境的,也只有这位西南境第一的蛊师。
至于他自己,遁地境现在还遥遥无期,飞天境更是遥不可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突破到感召境,不过现在他有了渴望。因为只有突破到感召境,他才能有覆灭大雪山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对于修炼更加热心,《百蛮金身》和《百毒不死身》任何一样都能让他有与门派中弟子相抗衡的资格,而现在他拥有两样,就完全凌驾于西南境两大门派中同境界的弟子的可能。
更重要他拥有碧玉蛊,这种在上古绝迹的药石蛊,现在却出现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祭炼出碧玉蛊,但是却知道他能凭借着碧玉蛊修炼两部功法。
碧玉蛊本身并没有什么强大的能力,从蛊力上讲温和的碧玉蛊远远不如那些虫兽蛊,甚至因为是药石蛊,还要担心被其他蛊师收服成本命兽。可是碧玉蛊却能够解毒并且治疗伤痛,帮助他面对修炼《百毒不死身》和《百蛮金身》中会面临无数的危险。
从百蛮山建立,因为修炼《百毒不死身》被毒死,修炼《百蛮金身》窍穴留下暗伤,被蛊虫反噬而死的大有人在。碧玉蛊不能让他的修炼比别人快,却是能能让他在修炼的时候多一些保障。
这已经十分难能可贵,没有了后顾之忧,不会半路因为功法而夭折,只要他努力就能将《百蛮金身》和《百毒不死身》一直修炼下去。
屋蛊里面是能看到外面的,文山在想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睛却是在看着面前的一潭清水。据慕白所说,药石蛊的祭炼方法在上古因为没有人愿意修炼渐渐已经失传,而自己用的祭炼命蛊的方法是典型的虫兽蛊方法,为什么会变成碧玉蛊,让人有些想不通。
虽然祭炼命蛊因为蛊师本人血液和资质的缘故,祭炼出的命蛊不一,但是祭炼命蛊变换也都是虫兽蛊一途,并没有听说有人用的虫兽蛊的祭炼方法祭炼出药石蛊,或者上古有人用药石蛊的方法祭炼出重首蛊。
他想到自己蛊成那天及连命蛊的小鼎被韩毒龙踢进水池,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的命蛊变异。他死死地盯着水池,想要将水池看得通透,可是天上只有一弯新月,光亮有限,池水也是一潭漆黑,只是微风徐徐,荡漾的微波上面才有点点月色。
天渐破晓,池水被晨曦照的一片雪白,渐渐地池水上闪着一丝金光,他才知道太阳出来了。这一夜相安无事,文山换上一件素色的长衣,看起来有些庄重,出了屋蛊,放飞一头苍蝇一般的信蛊。
他的信蛊不过八级上品,和百蛮子的那头无法相比,这是百毒子给他的遗留。信是给慕白的,上面写着:“因祭奠苗家洞山民,晚归数月,勿念。”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他要为苗家洞的山民守灵三个月,来报苗家洞两年的养育之恩,尽自己的最后一片心意。他又来到苗家洞,此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黑坟,漆黑的竹炭将漆黑的骸骨掩埋,正面立着一块粗糙的木板,上书:苗家洞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