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法律规定,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您一定要公事公办,千万不要让我犯错误啊。”
张凤兰坐在一旁,听得满脸通红,一半是羞愧,一半是愤怒,想起她刚才面对秦一菲时表现的趾高气扬她就满怀羞愧,想起那个廖天定身为她的老同学和老追求者,过去为了得到自己的身体而一直甜言蜜语,竟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给她来这一手,她就满怀愤怒,廖天定你个王八蛋,休想爬上老娘的床。
秦一菲一脸冷漠地冲电话那端的廖天定说道:“廖副局长,你能如此不顾友情坚持原则,我很佩服,那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意思,公事公办,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廖天定低声下气地陪笑道:“一切都以秦副局长的意思!”
秦一菲淡淡地说道:“廖副局长,你还和你的老同学说话吗?”
廖天定连忙撇清关系:“秦副局长您别误会,其实我和她平时很少来往,没什么深交情。”
张凤兰银牙咬得咯咯直响,好一个廖天定,以前你想得到我身体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二十多年的贼心一旦遇到利害关系就全成扯淡了,玛德,这些男人老娘算是看透了。
她实在忍受不了,就把廖天定的电话挂了。
秦一菲瞥了张凤兰一眼,语气平淡无波地问道:“那你要不要再打一下荷塘区姜副书记的电话呢?”
张凤兰气滞,这还用得着打吗,明摆着这个秦一菲背后的势力要大于廖天定,也必定大于姜华,自己再打过去,绝对是自讨其辱,便低下头,沉默不语。
她的神情一下子黯淡好多,因为她直觉自己刚才的言行已经深深地得罪了面前这个来头不小的女警察局长,自己社交圈里在政法系统里最有影响力的廖副局长都帮不了自己,二儿子汪天飞这番落在这个女局长手里,肯定是往严重的程度判,没准会判处一个无期徒刑,宝贝儿子刚二十岁,估计要老死在监狱里了。
秦一菲瞥了一眼张凤兰,她很怜悯这个有个坑娘儿子的母亲,也想为陆恒争取一些实在的东西,便淡淡地说道:“汪天飞的母亲,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作为警方,我必须保持公正公平,不能帮你什么,不过我提醒你一点,你可以找一下受害人的家属,用适合的补偿来取得她们的谅解,只要受害者的家属谅解了,会酌情予以从轻判处的。”
这一番话让张凤兰如梦初醒,对,就用钱砸,把受害者家属搞定,再去搞定那些目击证人,改口供,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的精神顿时好了起来:“多谢秦副局长提醒,那我现在就去找一下受害人的家属!”
“嗯,受害人的女朋友现在就在天南大学附属医院陪护受害人呢,你现在赶紧过去,早点取得她们的谅解!”秦一菲冷声道。
张凤兰站起来,往门外走时,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有看到儿子一面,便问秦一菲:“秦副局长,我可以看看儿子吗?”
秦一菲冷冷地瞥了张凤兰一眼:“等你看了受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植物人的模样以后,再去看你儿子,你才能理性客观地看问题!不然你只看了你儿子被手铐铐起来的样子,不去看受害人的惨状,你就会像某个林中鸟一样,为了救出她儿子上蹿下跳,结果惹怒了舆论大众,她儿子反而被判得最重,我希望你不要成了一个护儿不成反害儿的母亲!”
张凤兰知道秦一菲说的意思,前不久那个吸引全国人民眼球的轮流发生关系的案件,那个歌手母亲为了儿子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使出了浑身解数,反倒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儿子的脚。
她低头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秦一菲的建议,先去看那个受害人,再去看她儿子。
张凤兰驱车赶往天南大学附属医院的途中,本来是想通过汪天飞的三个损友王达明、万安宁、吴思豪那里得知受害人及其家属的情况,但她忿恨这三个人把汪天飞带坏了,就没有联系他们三个,她打电话给她在天南大学认识的老师江芳去了解受害人陆恒的底细,她一时情急,竟然忘了这个陆恒就是之前在赌石大会上弄走她一千五百万的那个陆永,还以为这个陆恒也是天南大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