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双臂,懒洋洋地享受着夕阳的余晖。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糟了,我只想着那赵志敬不识得义父便可无事,却忘了丘师伯祖他们听得赵志敬的汇报后,很可能就会猜出了义父的身份。毕竟义父的身体特征这么明显,又有这么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两者一相结合,很容易就能被人识破了身份。义父可是与全真教有着化不开的生死大仇,丘师伯祖他们一旦得知义父在此,还不得豁出了一切寻义父拼命?若果真如此,却该如何是好?”他一想到双方打斗时,全真六子一个一个尽皆亡于欧阳锋掌下的情景,便有些不寒而栗。
“不行!绝不能让此事发生!义父是为了寻我才来到了终南山上,若是因此而令全真教遭受大难,我一生难安!”他越想心中越是焦急,再难以在此地待上片刻。
“现在最紧要的便是不能让他们两方见面,只要我能在此之前将义父劝回,事后丘师伯祖他们若是问起,我只管咬紧了口死不承认就是,至多挨上一顿责罚,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想定了主意,便急急忙忙向欧阳锋离开的方向奔去。
但他刚跑出了几步,却又转了回来。
“若是我没有寻到义父,反而与他错过了,以义父此时的性情,他多半便会直接上全真教寻我,如此一来,岂不是坏了大事?”他左右为难,茫然之下便不停地绕着大石转圈。
转了十几圈之后,他突然感到腿上一痛,原来情急之下他脚步越走越快,不知不觉间便已用上了内力,牵动了腿上的伤口。
当他将目光往腿上落去时,不由一拍自己的脑门,自责道:“我怎地如此愚笨?这么简单的法子刚才为何就没有想到?”他随手从地上拔下一大把青草,用草汁在大石上急急地写下“义父,我忘了带火折子,现在回去去取,很快就会回来。”
留完了言,他心中稍安,不敢再耽搁下去,又一头冲入了林内。他此时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将全身的内力都调动了起来,只求能将速度提至最快。
如此奔跑之下,行不过十数丈之远,他背上和腿上的伤口之上又开始渗出了血迹,一滴一滴地落下,不过片刻便洒了一路。
杨过奔出了一里有余,却始终未曾与欧阳锋碰面,心中不由焦急更甚。但他侧耳倾听之下,也没听到附近有打斗的声音,便自我安慰道:“这终南山如此之大,想要在其中找出一个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丘师伯祖他们即便发动全教所有的弟子,也非是一时半刻就能寻到义父,我又何必过于担心?世界上的巧合之事虽多,但决计不会发生在这件事上。”
他正如此想着,另一个方向的树林中却是突然传来几声响动。这令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不由自主的砰砰狂跳。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转身又向那片树林奔去。
随着杨过的接近,入耳的声响又清晰了许多,还能听到有人喝斥的声音。他心下大惊,有些难以置信地想道:“难道全真教的人果真寻到了义父,此时已经交上手了?”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便变得煞白,急切间不及多想,边跑边高声大喊:“义父,不要动手!大家都住手!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