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会喜欢,毕竟这支舞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
他说:“当时顾氏集团频临破产,我的太太为了帮助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宗祠,前往丸州参加了一场技术交流会,为了让康健集团主席康建波老先生对顾氏进行注资,才跳了这支舞,你应该知道康建波老先生为什么会钟情于这支舞。”他停了停话,说:“对于我来说,我不会是第二个康建波,也并不用这支舞去追忆什么。”
我说:“我觉得您很爱您太太。”
他笑着说:“哦?何以见得。”
我说:“当时其实得到康建集团的机率最大的企业,是万有集团,可最终却是您太太为顾氏拔得头筹,很多人以为是因为您太太和康建集团的主席康建波老先生的太太相似,所以这样的优势造就了顾氏入主了康健集团,可我知道,这并不是,当时的顾氏早已经是万有的囊中之物,只要稍微对他们施加点压力,顾氏便会崩盘破产,可您却放了顾氏一马,以至于将本来要将顾氏吞并的计划推迟了半年之久,他们都说这是您在生意场上唯一一笔败笔,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候放顾氏一马?”
沈世林说:“看来,你了解的还挺多。”
我说:“我看过有关您与您太太的资料。”
他笑着说:“很简单,因为我太太喜欢,所以就陪她多玩玩也无所谓。”
我有点汗颜的说:“就这么简单?”
他风轻云淡的说:“就这么简单。”
我问出了一个我最想问的问题,我说:“如果您知道吞并掉顾氏会导致之后一切惨烈的后果,如果重来一次还会这样做吗?”
我认真的盯着他,他想了三秒说:“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他很简洁的回了我一句这样的话。
我还想说什么,他淡淡说:“好了,我并不喜欢被人挖掘往事。”
我说:“抱歉,我只是对于您太太很感兴趣,因为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从一介小小的秘书爬到企业老板,最终成为顾氏的得力助手,一步一步……”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世林说:“她很坚强,无论在何时何地。”
我说:“坚强的人,最终却被一根稻草给压倒。”
他语气透露着寒冷与警告说:“这个话题就此停止。”
这个地方始终是他的禁区,这么多年,他也始终无法释怀她的死亡,我知道一时之间自己问多了,便不再多问,低头说:“抱歉,我并不是故意。”
隔了三秒,他说:“她是一个特别倔强的人,就连最后,都用一种特别倔强的方式报复了我。”
他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输过,可在她面前,我输得倾家荡产,不过,没关系,在她面前我输得起,只要她还要。”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椅子上起身,离开这间客房。
屋内一室寂静。
只要她还要,他便一直给。
这个男人强大,且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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