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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轩离开后,江夫人看了眼田橙,说:“你也不要觉得我们做的太绝情,眼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江夫人说到此看着田橙不再说话,这是那么意味深长但也多少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毕竟十几岁就进了江家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是,家族、儿子总归是要牺牲点什么的,人不可能什么都顺着自己的心意,那岂不是太顺了。
田橙看着江夫人,嘴唇抖了下,“这几天,哥哥,他到底怎么了……?”
江夫人,敛了敛眉眼,说:“现在你那两个大堂哥已经攒通了所有老股东,要逼着天佑退出江氏,交出江氏总裁的位置。那么,就意味着,我们这房全部得搬离江家老宅,这是江家祖上的规矩。”
江家祖上的规矩便是在位的掌门人,由于自身问题导致家族及其企业受损、受辱,而被逼退出家族掌门人者,不得从事和江家家族企业同行,不得入住江家老宅,连同自己的直系亲属一并被赶出江家老宅,并永世不得回归江家。没有江氏的任何股份和每年的红利。
“怎么会这样?!”田橙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随后她还是缓缓坐了下来,小心翼翼问道:“那,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如果,她拿着这些钱消失了能够换回属于他的一切,她愿意为他再次矫情一次,拿钱走人。
江夫人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是知道的,你伯父在军中的地位和人品,如今老脸被儿子丢尽了也就算了,眼下,你哥哥不愿意召开股东会议,不表态,那些老家伙们都急了。而天宇和天辰俩一直都和天佑是死对头,这次虎视眈眈等着看他如何收场。哎……我和你伯父也不知道天佑现在迟迟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是在等待什么。”
田橙抿了抿唇,良久,才说:“伯母放心,这事儿因为我和我妈妈而起,那么,我会承担起这个责任,我会离开笼城的,只要江家都好……念念,和哥哥……和你们都好好的,我,离开便是。”
江夫人不难过是假的,她看着田橙良久,起身给了田橙一个拥抱说,“就算是我和你伯父对不起你了,我们俩个不能够辜负了江家几百年的基业,几代人的心血。”
田橙拿起那个信封,说:“伯母,这个钱我收了,田橙现在要做的事情处处需要钱,而我父亲当年把田家祖上的秘方给到爷爷,我想这个钱远远不够,所以,我有一件事情要和您挑明了说,希望我们母女一场,最后了给到彼此一个信任。”
江夫人看向田橙,“你尽管说就是。”
田橙咬了下唇瓣,“念念,您和伯父都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对吗?”
江夫人缓缓阖上眼睛,眼角渗着泪水,使劲点头。
田橙硬是鼓着勇气弯着唇角,抬手给江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伯母,念念,就全都托福给您和伯父了。对于您和伯父我一万个放心,您放心,我不会因为念念和你们和‘哥哥’撕破脸的。只要她能够在你们的庇护下在江家健健康康长大就好。”
天佑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纪魏琛拿着一封未开启的信封急匆匆进来,“哥,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纪魏琛的表情特别的奇怪这年头还有人写信?!
江天佑的信封打开还没来得及拆开里面折叠的纸,兰宇和欧阳帆俩一前一后进来。
“江先生、哥?!”两人一前一后的叫了声江天佑。
江天佑挑眉,“兰宇先说。”
“三小姐离开笼城了。”兰宇喘着气儿说完小心翼翼看着江天祐的脸色。
江天佑抖动了下睫毛,看向欧阳帆,“欧阳?说你的。”
“哦!”欧阳帆被兰宇刚才的消息懵的还有点糊涂。
“苏恒轩的停职工作全部做完,他现在彻底被纪委带走。苏文辉在军中的职位也被停掉,苏家全部进入瘫痪状态,可是……”
“可是,什么?”江天佑瞪着欧阳帆,他最烦那些人说话时的吞吞吐吐。
欧阳帆抿了抿唇,“苏文丽拒绝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说,她最后的砝码就是念念和您的关系,她手上有资料和证据,还有,就是江氏继承人到底是谁,这最后的砝码也在她的手上。所以,她死都不签。”
江天佑手里拿的信封和信纸淡淡的扫一眼便知那是谁的笔迹,他懒洋洋地靠着偌大的办公桌,欧阳帆,“死都不签?那,就先不签。”然后看了看那几人一眼,“都出去。”
江天佑面窗而立,良久才打开折叠在一起的信纸,没有抬头,没有称呼,只是开场白。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笼城了,苏家的事情,你就到此吧!既然各方证据、材料都已经递上去了,那么,后面的事情我自己去处理就行了。安全方面有少东的人,你也看见了,他们没什么问题,反正也是欠着谢少东的,那就继续欠着吧!
而你,不要再一意孤行了,赶紧着手处理江氏的事情好了,哥,不要让人骂我是个祸害,是我祸害了你的江氏,可以吗?
对了,念念,一定要看好了,千万别让人再给乱吃东西,这个我都给她叮咛过了。
还有,就是你,无论如何要保住你在江氏的地位,那是你该得的,也是爷爷、奶奶的一片苦心,你不许辜负了他们对你的厚望。还有,你要是没有了江氏拿什么养活念念,如果你没那个能力了就把念念还给我。记住了吗?
哥,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为了念念,那么就从此不要管我了,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之前那个莽撞的女孩子了,我会小心的。
我在或者不在你的城市里,你都不许做与我有关系的任何事情,我会在那个最安全的角落里保护好自己,而你一定要保护好念念和你自己。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哥,不要让我失望,我不想在寂静中死去,只想在默然中和你相爱!
江天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面窗而立,直到他身上的烟盒空了,他才缓缓转身,身后苍白的沙发上他们几个竟然都静悄悄的坐着,看着他的背影。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通过落地窗放眼望去,整个笼城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那年那天,记得也是这个时候,那时候的房子还是毛坯房。江天佑看着灯火辉煌的笼城夜景问身后的小丫头,“你说,三年时间我会成为笼城最年轻、最具实力的企业家吗?”
那时的他二十六,她十八岁。田橙双手抱着个饮料瓶子使劲吸着吸管,毫不犹豫的说,“当然会了。”
江天佑看向田橙,“为什么这么笃定?”
田橙狠狠吸了口饮料,白了眼江天佑,“你都不行还有谁行了,白痴啊你。”
因为田橙那句没有任何逻辑可循的话,江天佑开着车子笑了一路,第二天就开始设计装修办公室。
时间一晃,七年已逝,依然是那年那天的情景,可是,她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