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
常年不见阳光的地下通道里,即使有火把照耀着,依然泛着阴沉的气息,还有股类似于发霉的气味。
往里走去,在能够看到刑具的时候,那些器具上冲洗不掉的血痕散发着腥气,往婉曦的鼻孔里争先抢后的挤压着。
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惨白,地狱似的的场景,将婉曦心中的惧怕完全勾了出来,身子颤抖着,那是面对预知痛苦的恐惧。
她之前被如媚折磨的想要死去,现在,盯着向自己走进的黑衣人蒙面,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扭曲着,有着凹凸不平的皮面,她认得出来,那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不知何时,她已经被人放开了,但瘫软在地上的身子,根本没有力气去动,泪水无声的留下,在她绝色的面容上,就好似阳光下的珍珠一般,惹人觊觎。
黑衣人的眼中冒着绿光,他可是好久都没有玩具了,好似枯树枝桠一般的手指伸出,抓起婉曦的头发,将她拽在身后,黑衣人露出残忍而嗜血的笑容。
“我来陪你玩玩。”他的嗓音粗粝,根本听不出年纪的大小,但其中蕴含的残忍,却是清晰的很。
被绑在老虎凳上,腿下被垫起一块又一块的方砖,婉曦听到了自己骨骼吱呀的声音,骨头叫嚣着要断裂的疼痛,霎时间就让她脸上血色尽无。
她疼的咬破了嘴唇,却换不来任何怜惜,在这里待着的人,又怎会懂得怜香惜玉。
黑衣人兴致勃勃的将她手指上缠着的纱布撕拉开,露出刚生出嫩肉不久的指节,指甲才刚长出一点,婉曦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手指。
剧痛传来,一阵一阵的,密集如雨点,从指尖快速反应到大脑皮层,神经传来自己承受不住的负荷。
可她却没有办法。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种种刑罚在婉曦身上试过,遍体鳞伤,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次,却知道,每次都会被冷水,或者是盐水给泼醒,然后,是紧接而来的折磨。
身体本能的畏惧疼痛,先于意识的躲闪,却给她带来更深的折磨。
她恨!真的太恨了!
嘴边悬起一缕笑容,身上的剧痛还在继续,心中却被熊熊燃烧的无边怒火和怨恨充斥。
如果,有地狱,如果有业火,那她愿意入地狱,愿意被业火焚身!
只求,在世上,可以随心所欲,能够报仇雪恨!
伏溯!林如媚!
她要让这两个人,血债血偿!
时间在流逝,婉曦的心中,却在绝望之余,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知道,伏溯既然没有直接杀了她,那她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只要自己能够撑过去,只要伏玠的病还在,那么,她就有出去的希望,而时间越长,她出去的希望就越大,毕竟伏玠那种病,可是阶段性的。
“汪汪!汪汪!”吼叫了两声,伏玠一口咬上了伏溯的手腕,他此时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这是平时疼爱他的父王,只是狠狠的撕咬着。
疼痛和血腥味几乎同时传来,伏溯皱眉,挤成川字的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他望着伏玠的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并不急着抽出手腕,他转头问在伏玠腕上把脉的方书酬,“怎么样?玠儿怎么会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