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皓天在听到简单用那样低沉的声音说路子遥高烧不退的时候,心就乱了,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去看看她,哪怕没能够在一起,都想去看看她,只是单纯的希望她安好而已。
慌乱之间薄皓天打碎了酒瓶,撞碎了酒杯,他也忘记了自己已经喝了那么多的酒了,转身太急有一刹那的眩晕,薄皓天重重的摔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碎玻璃片扎进了他的手心里,鲜血淋漓,就像是某一刻的他的心,就像是某一刻的路子遥的心一样,看不见伤口,感觉不到沉痛,只有深深的麻木和不断涌出来的鲜血。
薄皓天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鲜血,却无暇顾忌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了车钥匙踉跄的下了楼,发动车子前,薄皓天甚至联系好了医院,车子一路超速的向前行驶,他已经连红灯都顾忌不了了,只是一味的想要去看看她,唯一的意识就是Rebecca的别墅的方向。
那瓶伏特加的后劲很大,一阵阵的眩晕越来越强烈,薄皓天感觉到前面那束刺眼的强光而刺耳的鸣笛声已经太晚了,他只能用尽力气将方向盘转了一个方向,重重的撞上护栏的那一刻,薄皓天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只是一遍遍的像是播放电影一样的开始幻变着各种各样的场景,从八年前的雨中认识路子遥,再到暴雨中他站在奥家的大门口看着路子遥跪在台阶下哭的声嘶力竭,旁边是奥进远冰冷的尸体,台阶上一脸冷笑的慕欣。
再然后是薄皓天狠心的离开,一遍遍的催眠自己说不管自己的事,说的多了也就信了,接着是八年后路子遥初次回国的那个深秋夜里,那天薄皓天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漫长到今天醒来,如果那天的婚礼可以顺利的进行,是不是就不用现在这样的疼了呢?
难道这就是报应是吗?薄皓天从车子里被重重的甩出去,耳边的巨大的撞击声和惊呼声自己警车的鸣笛声都听不见,他最后的意识就是:“对不起,我没办法陪你再走一段了。”脑海中的路子遥的身影渐渐的消散了,只剩下空白的一片,薄皓天的意识越来越涣散,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与此同时远在城郊的路子遥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梦中她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找不到出口,她一步步的走出去,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工具,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点的光亮,路子遥欣喜的跑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那光亮竟然是薄皓天,他浑身都弥漫着火焰,她说:“漫漫……我带你回家。”
然后那团火越来越大,灼热的感觉连路子遥都感觉到了,可是薄皓天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的始终都是微笑着的,他说:“跟着我。”路子遥没办法反驳,只能愣愣的跟着她,等到她终于一步步的找到出口的时候,薄皓天却成了一堆粉末,再也消失不见了。
“不……”路子遥惊声尖叫着伸手出去,去只抓住了一团虚无。
“路路,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简单的声音响在路子遥的耳边,路子遥挣扎着睁开眼睛,才发现不过是一场梦,浑身都充满了无力感,她看了很久很久才知道现在已经出了梦境,是在现实里了,床边的是满眼都是血丝的简单。
“简单?”路子遥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却感觉到无力,简单走过去将她扶起来,顺势抱在了怀里,“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简单伸手触摸路子遥的额头,温度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终于退烧了。
“感觉睡了很久了。”路子遥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声音带着病后的嘶哑,“柳絮呢?”
“我让她去休息了。”简单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他的呼吸暖暖的喷在路子遥的脸上。
“你也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儿了,让我再睡会儿吧。”路子遥有些尴尬的躲了躲,白天的事情如今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没办法这么快就跟简单在一起。
简单看出了路子遥的顾虑,也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简单没有再说什么,将路子遥重新安顿在床上,“有什么事情就叫我。”路子遥没有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
听到关门声路子遥才重新睁开了眼睛,刚才的那一场梦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其实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但是却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夜色沉闷的就像是梦境里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一样,没有出路,找不到方向,甚至不知道明天醒来干什么。
路子遥不知道自己的梦里有没有喊出“薄皓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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