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遥,开口说:“到了。”
路子遥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风景,打开了车门下了车,而薄皓天拿了在路上买的鲜花和酒也下了车,“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路子遥结果了薄皓天手中的东西,摇头拒绝了薄皓天的要求,毕竟今天奥家的局面都是薄家造成的,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薄皓天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但是路子遥知道跟薄皓天脱离不了关系。
如果不是他的授意,那么薄皓宇是不会参与进来的,而薄皓宇参与进来之后就不可能再参与到薄氏集团的继承的,那么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薄皓天了。
哪怕现在她马上就要和薄皓天结婚了,但是还是不要让父亲见到他了吧?逝去的人已经逝去,那些不快乐和难过就让活着的人来承担吧?
薄皓天见路子遥那么坚决也就没有在坚持,他当然知道路子遥的考量,但是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起因于他,那时年少总是觉得利益是大过了一切的。
然而现在看着路子遥倔强的背影薄皓天才发现,什么利益,什么财富,什么地位都还是比不过最爱的那个人的一个微笑来的温暖,只是在八年前这样的痛苦就已经注定了不过有转折的机会了。
路子遥提着那瓶看起来就很名贵的酒和那一束清醒扑鼻的百合花,突然感觉薄皓天还是很细心的,如果改变不了这样的命运,那么就这样接受其实也还是不错的。
来到上次的那个位置,上次拿来的那束百合花大约已经枯萎了,被墓园的管理员收走了,路子遥弯下腰将新的放在了墓碑下方的平台上,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变化的墓碑,坐在了台阶上。
她从盒子里面拿了两个杯子出来,将那瓶酒打开,酒香四溢,倒满了两个杯子,路子遥将其中的一杯酒倒在了墓碑前,以前在吃饭的时候她的父亲就很喜欢和一杯浓香的白酒,但是她很小,没有机会和他对饮,于是就只能自酌自饮了。
没有想过第一次陪着父亲喝酒,与他对饮却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这样的一个机缘之下,多么可怜。
“其实我昨天就应该来的,但是我突然感觉很累,我终于还是将慕欣送上了断头台,为你报了仇,我不知道你知道这样的一个结果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爱着她,但是我却还是不能够原谅她。”
路子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过后是很淡很淡的清香味道,喝到胃里,周身都是暖暖的,“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们的这些故事,但是那天慕欣却一下子全部说了,我不知道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接受这件事情。”
“慕欣说,我是会有报应的,我想我已经遭受到了最大的报应了吧?爱而不得,最后最难过的事情就是和不爱的那个人在一起,是不是就是最大的报应了,爸爸,我真的很累很累了,累到恨不得死去。”
路子遥喝尽了杯中的酒,再次的将两个杯子填满,“我就要结婚了,但是我不打算让你见他了,我害怕你会难过。”路子遥轻笑,再次将其中的一杯酒洒在了墓碑前。
将剩下的那半瓶酒和两个酒杯端端正正的摆在了墓碑前面,酒香伴着花香,这八年来的恩恩怨怨终于还是圆满了,终于还是有了一个结果了。
路子遥站起来,腿有些麻木,伸手轻轻的抚摸在墓碑上依旧保持着年轻时候风采依旧的奥进远的照片,冰冷的有些残忍,“爸爸,我要走了,你保佑我后半生不会太凄惨。”
转身离开的时候路子遥没有回头,不知道下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不要有眷恋,不要有留恋,八年不是都过来了吗?
等在墓园外面的薄皓天没有在车上,而是斜斜的靠在车头,一直都看着墓园入口的方向,终于看到了路子遥身影的时候他直起了身子。
路子遥走的很慢很慢,薄皓天却始终都是不急不躁的等在原地,等她终于走过来,“走吧。”
薄皓天看着路子遥,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连哭泣的痕迹都没有,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可是来不及细问,路子遥已经打开了副驾驶上了车,薄皓天也只好上了车。
车子一路快速的离开了郊区墓园,路子遥一直都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的一闪而过的风景,不说话不流泪,没有任何的举动,薄皓天几次都想开口问问什么,却害怕打扰她,车里安静的可怕。
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虽然婚期将近,薄皓天却感觉他们之间像是有一个宇宙的距离,他跨不过去,而她不愿意过来。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静待天边云卷云舒的梦想也终究只是一个梦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