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得脑袋嗡嗡作响，喉咙干涩的厉害：“姐姐，麻烦您先给我喝点水吧。”

    莫玉华无奈的端来了水，她咕噜噜的喝下去，才感觉喉咙不那么难受了。脑袋也似乎跟着运转起来。

    “我打你手机，没人接。打去你们事务所，说你没上班，那我就急了啊，找苏子墨吧，他还出庭去了，这可急死我了，我就自己杀过来了呗。”一切都是因为出自关心嘛。

    “可是你怎么能进来呢？”没有钥匙怎么进得来？

    “嘿嘿，这个……”莫玉华得意的笑了两声，“我想进的门，还没有进不来的。”

    穆雨宁彻底无语，又指使莫玉华拿衣服：“你快点，我肚子好饿，我们出去吃东西吧。”

    “嘿，我又不是来给你当老妈子的，你怎么就使唤上我了？”

    “这个……”穆雨宁讪笑，“您是伟大的人民公仆啊。”

    宿醉总是很痛苦的，直到用冷水洗了脸，才感觉好多了。

    莫玉华在客厅等她，穆雨宁嚷嚷着说：“姐姐，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莫玉华正对着放在茶几上的邀请函出神。穆雨宁的声音戛然而止。快速走进去将它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目的地，垃圾桶。

    “嗯？你怎么扔了？”莫玉华终于出声。

    “没兴趣，留着干嘛。”穆雨宁甩了甩头发，换了件清爽的白衣，拿上外套，语带轻快的说，“我请你去吃饭。”

    可是莫玉华却将它从垃圾桶拣了回来，放在老位置，抬头一笑：“你忘了答应陪我去的？”

    穆雨宁定定的看着她。

    “玉华……”

    “行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莫玉华挽住她的胳膊，“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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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吃东西了，穆雨宁饿得能吃下一头牛。她们点了满满一桌的食物，虽然下午茶的时间人不多，可是也还是三三两两的有人。

    而她们两个女人面前堆满了食物，再加上穆雨宁吃的极快，虽然没有发出不雅的声音，不过还是能看出她的满足。莫玉华端着咖啡忍着笑：“我说妹妹，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又没人跟你抢，不会吃慢点啊。”她有点鄙视的看着穆雨宁。

    “要是让你饿上那么长的时间，你就知道东西有多好吃了。”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莫玉华心中柔软的神经。曾经似乎也有人这么说过。你没有挨过饿，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食物有多重要……

    是这样的吗？

    “坐这边好吗？”记忆中的声音模糊而飘渺，可这个声音，却清晰而镇定。

    莫玉华浑身一震，僵硬的背脊挺得很直很直，连咖啡都忘了喝。穆雨宁察觉她的异样，疑惑的一抬头，也许是因为她太惹眼，所以对方看到了她。

    “雨宁，是你？”展裴的声音透着讶然，再看向莫玉华，神色变得很厉害。

    展裴的身边还跟着她的未婚妻，此刻正安静的对着她笑。穆雨宁看看莫玉华，又看看他们，镇定的将口中的食物一口一口嚼完，其实她是利用吃东西的时间在想对策。

    “玉华，好久不见。”不等她开口，展裴已经率先出声。

    “你好，是好久不见。”莫玉华蓦地转身，笑容漂亮的惊艳。笑得完美无缺。看到郭雅兰，没有丝毫的不对劲，而是笑得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逢一样。

    相比莫玉华，展裴显得有些激动，不过郭雅兰一直握着他的手：“展，这位是？”

    “她是我的……”展裴在想措辞。

    “妹妹。”

    “同学。”

    上一句是莫玉华说的，下一句是穆雨宁同一时间说出来的。

    妹妹？就连穆雨宁也震惊的掉落了手上的筷子，这……

    展裴深深的望着莫玉华，对未婚妻道：“她是我的妹妹兼同学。”

    “是啊，嫂子，很高兴见到你。”莫玉华大方的伸出手。

    “啊，展，她就是你妹妹啊，很早就听你提起过，可是你都没有跟我说她原来这么漂亮啊。”

    “是吗？那他都跟你说我些什么啊。”莫玉华冷笑。

    “说你们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啊，我还想能有个妹妹呢。”郭雅兰微笑着说。

    “是吗？原来我们小时候还有那么多的趣事啊。”莫玉华的眼神直溜溜的看着他。眼角浮现明显的冷意。他们小时候水火不容，因为家庭的关系，展裴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莫玉华曾经那么恨他，可是却抵不过日积月累的感情。而等她终于愿意放下成见，好好的与他在一起的时候，父母却给了他们惨烈的一击。

    展裴的眼中有太多的情绪。他们都不再是当初那么年少无知的孩子。她转身对穆雨宁笑说：“吃饱了吗？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了。”穆雨宁配合的擦干嘴巴，对展裴也报以一笑：“祝你们吃的愉快。”

    郭雅兰紧紧的依附着展裴，明媚的笑容中有几分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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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踽踽独行在街头。也许是因为午后的关系，人并不多。

    莫玉华说：“丫头，你还喜欢看小说吗？”

    穆雨宁不知她想说什么，仍是老实的回答：“当然喜欢，难道你忘了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躲在被窝里拼命的看穿越小说，那时候我们多傻啊，多希望这样走着走着我们就穿越了。”她们轻笑出来，那时候她们就嘲笑小说里说不清倒霉还是幸运的女主角总是在失落与沮丧的时候穿越千年，回到那蒙昧无知的时代呼风唤雨。成就一段千古传说。不过在她们看来，那些夸张的匪夷所思的情节本来就不是写来为了让人相信的，反而是给现实苦闷的都市人一点生活的慰藉。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生活增加一些还算幸福的幻想色彩。

    而幻想，总会有破灭的一天。

    莫玉华说：“展裴，是我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他是她们家的养子。

    穆雨宁已不再吃惊，莫玉华慢慢的给她揭开一段成年往事。可以说，莫玉华的整个童年还是大半个青春期都是平顺的在日历上滑过，直到展裴的出现。他教会了她青春期的烦恼，苦闷，恨意，嫉妒，乃至愉悦，恋爱。

    当然这开始本身与爱情有关。只是那么优秀的出众的两个人，在日积月累的朝夕相处中，怎能不发生一点火花？

    后来的事情穆雨宁大概也能猜到。那么大的孩子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莫家，背后总是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的。

    如果命运一开始就安排了她的轨迹，那么人生最大的勇气和最大的幸福是不是就来自它无法预测的结局？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穆雨宁开始审视自己。每一个人的人生中都会出现几个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除了家人，最重要的就是苏子墨。

    可是他们两条直线，相交了，又朝着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

    突然很想回家了。只有自己的父母才会永远敞开怀抱欢迎她。于是，穆雨宁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回家了。

    父母对于归家的孩子纵然她在外头做了多少错事都是宽容和爱护的。

    穆妈开的门，一看到妈妈她就忍不住上前抱了上去。穆妈被吓了个结结实实，还以为自家闺女出啥大事了，拍着她的背部说：“丫头，怎么了？”

    “没事，妈，我就是想你跟爸爸了，所以回来看看你们，爸爸呢？”她堆起笑脸问。

    “他出去遛鸟了。”说道这个，穆妈便想唉声叹气，人家这会儿遛的都是孙子孙女，就他们老两口还在养花遛鸟。

    “哦。”穆雨宁把包放下，主动挽起衣袖说，“妈，我帮你做晚饭吧。”

    穆妈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一般来说穆雨宁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比较多，所以直觉的有事。

    “嘿，妈，你可真会多想，我就是想帮帮你啊。”

    晚饭吃的相当丰盛，穆雨宁如牛鬼蛇神似地扫荡了一番，鼓着小肚子瘫软在椅子上不肯动。

    穆妈看着女儿的样子，直摇头：“闺女，你就不能稍微啊……”

    “稍微什么啊，稍微女人一点吗？”穆雨宁低头看自己，她是直不起腰来了嘛，“妈，我是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证明我想你了嘛。”

    “好了好了，老婆子，雨宁难得回来，你就别废话了，丫头，你还要吃什么？让你妈给你弄去。”穆爸插话。

    “还是老爸了解我，对我好。”

    “死丫头，我对你不好吗？”穆妈走出去又折回来。

    “都好，都好。”

    穆妈洗好碗，看着她问：“雨宁，跟妈说，你跟子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妈。”穆雨宁缩了缩脑袋，“你不都知道了，就别问了。”

    老妈正色：“别怪妈说你，你看你们现在这叫什么关系。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子墨真的对你不好？”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是真的，那那你搬回家来住吧。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何必委屈自己受那个气呢？”穆妈语重心长的说，“虽然我很喜欢子墨，可你才是我亲生的，妈不会看你过的不幸福的。”

    一席话，说的穆雨宁心酸不已。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妈妈虽然看起来霸道，可心底却将什么事情都看的那么通透。穆妈心底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把苏子墨说的那些话告诉穆雨宁，不过穆雨宁已经扑进她的怀里说：“妈，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别担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知道就好。别傻乎乎的给人家卖了还不知道。”穆妈叹气一声。

    其实昨晚之后她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苏子墨跟她……他们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缺乏信任。可是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话题从沉重转向愉悦。他们聊了些琐碎的家常。

    穆雨宁掐指一算，发现今天居然周五了，正想问父母周末有什么打算，他们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意外。

    “雨宁，要不你跟着我们去散散心？”老爸的疑问下，潜台词已经显而易见。

    她只能盯着他手上的两张票摇头：“还是你们去吧。”

    原来，最最寂寞的人是她。就连老爸老妈都过得这么精彩。失败，真当是失败。

    穆雨宁拿着那两张票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好久，确定是真的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妈，这可是在很远的地方哎，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出去吗？怎么这次兴致这么高。”

    “就因为我一向不喜欢出去所以要趁着现在还能走得动多看看。”老妈变戏法似地从皮夹里拿出另两张票来。

    “这是什么？”穆雨宁奇怪的看着她。

    老妈眨眨眼：“你大嫂给我跟你爸的，现在便宜你了。”

    温泉度假山庄两日游？她扯了扯嘴角：“还是你跟老爸去吧，我不去。”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叫你拿着就拿着，你跟子墨不是周末也没事吗？一起去，票子马上要到期了，不去浪费了。”

    穆雨宁心中警铃大作，狐疑的看着自己的老妈：“妈，你怎么知道他周末有空啊。”

    老妈摸摸脖子：“我猜的。”

    穆雨宁懒得揭穿她了。翻了翻白眼在老妈的威胁下将票子收下。

    因为老爸老妈明天要赶早车走，所以穆雨宁就早早的离开了。

    晚上是出租车交班的高峰期，所以她没有拦到的。只好无奈的边走边看。

    后面传来刺耳的喇叭声，穆雨宁往路边靠了靠，紧接着就感觉一辆车子刮着她的身边呼啸而过，强烈的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她对车的认识不多，可也认得，那是陆虎。接二连三的车子开过来，尾随着他的俨然一个车队。

    宝马，奔驰，奥迪……还有好几辆是她叫不出名字来的。大凡在路上跑的普通人认不出来的，就证明车子不普通。

    看样子这批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那么嚣张的在市区招摇过市。她在心底暗暗鄙视了一把，空气中尘土飞舞，穆雨宁好不容易才睁开眼，谁知那路虎居然有灵性似地往后退，难不成感到她在骂它，所以找她算账来了？而其他的车子则开走了。

    陆虎准确无误的停在她的身边。她还真有点惊吓。

    车窗快速的摇下，露出一张带笑的痞子脸来。

    “嗨，小嫂子，这么巧啊，一个人？”郭靖坐在车里对着穆雨宁笑。

    穆雨宁撇撇嘴，原来是这个二世祖，真是冤家路窄。虽然知道他昨晚上是有意戏弄她的，可是穆雨宁的心底还是无法彻底的消除对他的戒心，所以她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郭少爷，再见。”

    郭靖还是第一次这么没面子的被人直接拒绝，穆雨宁说完就要走。郭靖立马出声：“现在这个时候要拦出租车可是很困难的，我带你去见子墨，怎么样？”

    听到苏子墨的名字，穆雨宁的脚步果然停了停。不过最后还是摇头：“谢了。不过不需要。”

    “嘿，”郭靖摸着下巴靠在车子上，“你还真放心子墨一个人在酒吧那种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