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高空,一只灵鹰振翅高飞,急速掠过。
这只灵鹰与寻常飞鹰不同,背着背囊,里面鼓鼓囊囊,胸前更戴着一枚徽章,刻着个大大的“金”字,正是属于金阁坊的标志。
它在高空穿梭,片刻后,忽地俯冲而下。穿过云层,下方是一片广袤的森林。
它急速俯冲,落到一棵参天古木之上,用嘴叼出一份报纸,径直丢了下去。接着,一振翅膀,掠空而去。
古木林中,光线暗沉,地上遍布粗大的树根与藤蔓。
报纸穿过树冠,落到地上。而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木之下,盘膝坐着一道黑袍身影,头戴兜帽,看不清面目。他一动不动,周身气劲弥漫,像是在修炼。
听得响动,他立时收了一身气势,轻轻抬头,从兜帽底下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俊美面庞,正是冰山青年。
他站起身,走了几步,将报纸捡起,一展开,里面便有一张纸落下。捡起一看,他瞳孔猛地一缩,目中绽出几缕精芒,眼神犀利如炬。
他定定望着那张蜃影照片,面上浮现一抹疑惑之色,紧蹙剑眉。
沉默半响,他放下这张诛魔令,展开报纸看了看,神色越发凝重。旋即一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这时,树上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喂!你干嘛去!”
下一刻,有一袭紫衣飘然落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冰山皱了皱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神色冷漠,眸中似有不耐之色。
“哼!你这木头,说句话会死啊!整个人都跟块冰似的…”紫衣女子见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顿时暗咬银牙,气不打一处来。
她目光一扫,看到他手中的那份报纸,便上前几步,一把抢了过去,待看到那张诛魔令时,便微微张大了嘴巴,惊呼了一声:“十亿晶石?天呐!这小子是什么人?”
“对了,应该是下品晶石吧!按照这里的兑换价格,那就是十万中品晶石,也是个很高的金额了!不会是骗人的吧!”她喃喃嘀咕道。
她抬起头,喊道:“喂!你该不会是想去赚这十亿晶石吧!你不想想,这晶石哪那么好赚啊!你别忘了,你伤势还未痊愈呢!”
冰山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看着她。
她脸色一红,轻哼了一声,道:“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妖兽会突然冲出来……再说了,我又没有拜托你救我,不过一头凝脉妖兽而已,难道我还应付不来啊!”
冰山皱了皱眉,霍然转身,紧了紧背上那柄刀,低沉道:“我不是去抓他,而是去帮他!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那我算是什么!”这妖帝传人登时气恼,快步跟了上去,碎碎念道,“噢!我想起来了,这小子就是遗宫中那家伙吧!十亿悬赏?我倒是看走眼了,该不会跟你一样,也是个怪物吧!”
“对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把珠子给我啊!我都跟了你这么久了,你就无动于衷吗?”
说话间,两人渐行渐远,没入苍茫的古木林中。
经过一段悠长的梦境,罗拔幽幽醒转。
在梦中,场景几经变换,那许久不曾梦到的黄金瞳,又悄然出现,低低而又飘渺的歌声萦绕在他耳边,久久不散。
尔后,他又梦到自己躺在小木屋顶,阳光明媚,一切都是安详而宁静的。阿丑,洛展,朱管事等等人物,在他梦境中穿梭,就如时间不曾流逝,还停留在数年之前。
最后,他梦到了师姐,两人肩并肩挨着,躺在草地之上,望着满天星辰,久久没有说话。
正当他撇过脸,想要再看一眼她时,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一切都化作了碎片。
他眼睑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心中就像是缺了一块似的,怅然若失。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片刻之后,他方才惊醒,脸色变了变,猛地从床上坐起。
警惕地四下打量,发现这是个颇为简陋的房间。苦苦思索了一番,只记得当日穿梭虚空后,力竭倒下,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眼下这情况,应该是被人给救了,不知道是凡人呢,还是修士!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外面形式又怎么样了,被自己逃走后,七派修士,还有太华应该正在追捕自己吧!
再一查看身子,他便脸色变了变,体内空空荡荡,没有半分灵力,待仔细一查看,方才松了口气,原来灵力都被封入了晶核之中。
他顿时疑惑,这明显是有人施了术法,将他一身灵力禁锢住,如此一来,灵力便不会通过那裂缝,从丹田泄露出去,也不会动摇根基。
否则放任下去,随着灵力泄露,晶核都要受到影响,一旦崩溃,那境界就会倒退。
能施展这等术法的,想来也不是个寻常修士。
罗拔有些好奇,到底是谁救了自己,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掀开被子,撩开衣服看了看,伤势都痊愈了,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疤痕。
这时,他忽然感到脸上有些异样,摸了摸,顿时吃了一惊,脸上竟遍布数道凹凸的疤痕。以他的金身修为,理应不会留下这么严重的疤痕才对。
他摸了摸,感应到在这些疤痕上,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力量,像是某种毒素,正因此,脸上才会留下这些疤痕。
他又是一阵疑惑,当日他可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势,身上的伤明明都是因为承受不住变形丹的力量,血肉崩裂留下的伤痕,当然,也有些是剑痕。
正疑惑间,听得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有一把粗厚的嗓音传来。
“你醒了啊!”
罗拔扭头看去,见得是个高大魁梧的青年,一身朴素灰袍,相貌普通,看起来憨厚老实。
罗拔凝目打量着他,看到他那清澈的眼神,还有朴实得有些傻气的笑容,心中的戒心便消散了许多。
“是你救了我?”罗拔开口,发现声音有些嘶哑。
“诶!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将你带回来而已,本来我是想给你喂点药的,可师父说,你身体好,不需要,能自己愈合……这才两天过去,你果然就痊愈了,还真是惊人的自愈能力!”
“你师父是……?这里又是哪里?”罗拔皱了皱眉,问道。
“这里啊!是朝云观,我师父是这里的长老!对了,那日就是我师父让我去找你的!”这青年说着,挠了挠脑袋,憨厚地笑了笑。
“朝云观?”罗拔怔了怔,思索一番,没有任何印象,应该不会是个大门派。
旋即,他怔了怔,疑惑地喃喃:“你师父让你去找我?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当日我师父突然把我叫去,说让我下山去找个人,我按照师父指的方向,一路找下去,就找到了你!我也不懂啦!你还是去问我师父吧!我师父说了,若是你醒了,就带你去见他!”
罗拔紧紧蹙眉,心中越发觉得古怪,按他的说法,岂不是他师父预知到了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应该只是那日恰好看到自己在空中闪现,掉了下去吧!这朝云观距离自己掉落的地方应该不远。
他沉吟片刻,便越发肯定了这想法。
看来自己身上的禁锢之术,还有脸上的疤痕,可能都是这大个子师父做的手脚。
施展禁锢之术他还能理解,是为了阻止丹田情况的恶化,但这疤痕……难道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暗暗琢磨一番,便决定去见一见此人。
下了床,那大个青年递来一套黑衫,穿上之后,罗拔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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