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泪水也很快从眼角滑落。
她扭过身躯,直直看着他,语气里是鱼死网破般的决绝:“出去搞外遇,让别的女人怀孕;把我囚禁在这里,不让我出去;一个月了都没踏进家门一步;现在还把小三领进家门……这样的老公,也算是老公吗?”
“你!”楚岩北被她说得十分难堪,大掌蓦地握起,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虽然欧珊珊就是沐晓月口中的小三,但此刻她却看不到半点羞耻之心,还跨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食指指着她:“原来你还不傻啊沐晓月。你说的对,北哥早就已经不是你老公了。他这次呢,是把我接到这里来安胎的,以后我们就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
她又抚了抚肚子,野心毕露:“但孩子生下来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欧珊珊的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要当女主人的熊熊野心,而楚岩北竟还把她带到家里来,分明就是想帮助她鸠占鹊巢吧!这些重新成功地挑起了沐晓月的愤怒,她气得浑身发抖,连嘴唇都微微颤抖着。
“既然这样……”她没有反驳欧珊珊,而是直接走到楚岩北身边,盯着他的黑眸,“你放我走,我不要在这里了……你有了新欢,早就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
楚岩北平静地看着她紧蹙的眉头,也看着她眸子里呼之欲出的委屈和不满,却依旧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回复:“你以为我不要你了,你就可以走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泪水一颗颗从沐晓月眼角滑落,看着楚岩北的俊脸近在咫尺,但每一寸对她来说,都是最致命的杀伤性武器。
“即使是我不要的女人,也不能离开我。沐晓月,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他一字一顿地跟她说着。
沐晓月的心,像被利刃割开了一个伤口,鲜血从里面淙淙冒了出来,她看见他眼里光亮一点一点逝去,最后死灰一片,却没有人比她更痛。
随着“啪“的一声,她抬手,一个巴掌竟狠狠落在他那张俊脸上,然后,她就被自己这举动给吓住了。
他脸扭向一旁,顿时红肿起来。欧珊珊就像世界末日到来的表情,马上扑过去,像老鹰保护小鸡一样护住他,扭头对沐晓月就是一声怒喝:“沐晓月,你找死啊!”
“北哥,疼吗?我们不要跟这个疯女人在一起了!”她伸出手,轻轻揉搓着楚岩北的脸。
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那极致的痛楚却能减轻一些,他真的不知道该拿沐晓月怎么办。本应该决绝地推开她,但他却怎么都舍不得,但把她牢牢钳制在手里时,他的良知又不允许自己对她再有丝毫宠爱……
他拿开欧珊珊的手,看着沐晓月脸上泪珠滚落,转身,决绝地离开。
沐晓月把自己锁在房间,双眸早已哭地红肿,肺里一抽一抽的痛,浸润在呼吸里,简直要让她痛不欲生。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想要缓解这种痛楚,但只要一想起刚刚在楼下发生的一切,痛苦就如洪水猛兽般朝她扑过来。
欧珊珊被安排在客房,皱着眉头扫视了周围的一切,怨念便在心里迅速滋生起来。
当楚岩北跟她说,要她来家里养胎,她还欣喜若狂,以为她终于在他心里占下一席之地,再凭她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打败沐晓月,坐上总裁夫人的位子。
但刚刚她苦苦哀求楚岩北在她房里多呆一会,可他一把她安顿下来,就马上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房间。
此刻,楚岩北却坐在沐晓月房间门口,背靠着她紧闭的房间门,一副怅然若失的失落表情。
一个月的辛苦工作,一个月度日如年般的焦虑,让他黑眸有了些岁月沧桑的痕迹,心也像蒙了层纱般,对什么事都有些麻木。他却发现,只有现在坐在她房间门口,与她只有这一门之隔,他才能让心真正平静下来,卸下所有伪装,做一个真正的,甚至是有些脆弱的楚岩北。
一个月没见,刚刚在楼下见到她时,他是有多么想抱抱她那瘦弱的身躯,多么想问她一句“最近好不好?”,也许这是平常夫妻之间再平常不过的交流,但对他来说,都只是一种奢侈而已。
他伸出手,手指弯曲,想要敲敲门,让自己跟她共处一室,也许只想细细看看她的脸而已。但在手就要接触到门的一刹那,他想了想,却不由得收了回来。
第二天清晨,楚岩北去上班了。
一晚上以泪洗面,沐晓月没睡好,起得很晚,醒来后肚子“咕咕”直叫,下楼,却没像以前一样,看到摆放在餐桌上的早餐。
“管家,管家……”她轻声呼唤了两声,没有人答应她,欧珊珊却故意挺着肚子进了客厅,带着嘲弄的眼神看了她两眼。
“家里的佣人都被我安排出去修剪草坪了。”现在她说话的时候,全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我总不能白养那帮懒鬼吧?至于你……起这么晚还想吃到早餐?留着中午再吃吧!”
欧珊珊这颐指气使的态度,让沐晓月感到无穷无尽的心酸。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却能用如此态度跟她这个正妻说话,是仗着谁的势,这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只是,沐晓月从来都不是懦弱的人,能让她变懦弱的东西,从来都只有爱情而已。她大声朝欧珊珊叫道:“大宅里所有佣人都有分工,你没有权力让他们去修剪草坪,更没有权力饿着我,现在赶紧把他们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