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呼。
戚风眉毛挑了挑,招手让那弟子进来,信呈上之后,他只看了看封口的火漆,便是知道这信来自任家,乃是任家当代家主任花儿所写。
“任兄?”戚风有些意外,他与任花儿、左五木可谓是至交好友,但是却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没有那些俗套的往来。平时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彼此通信,没想到现在居然会收到这样一封信。
戚风思索一下,便是展开这信,通读下来,却是大大的意外了。
“徒儿,怎么了。”古大山见戚风陷入了沉思,便是赶忙问道。
“黑龙城出事了。”戚风道,“一个不起眼的家族,张家忽然崛起,将黑龙城闹了个鸡飞狗跳,任家也是被打压,我们在寄卖行寄卖的东西全部被抢。”
“什么人,怎敢与我们作对?”古大山怒而拍案,好端端一个桌角居然是被他一掌拍的粉碎。
任花儿与戚风交好,这是举世皆知。如今戚风挫败释清帝,一举成为当世第一高手,声名远播,为全武道中人所敬仰,任家地位也是随之水涨船高,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是个大家族,这样一来自然是发展飞速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敢去任家的大本营--黑龙城捣乱,这人若不是傻瓜,便是十分厉害的强者,只有胸有成竹者,才敢铤而走险。
“似乎,这人不是刻意的与我们为敌,他是与全天下为敌。”戚风沉吟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夜,黑龙城。
本该是华灯初上的时节,往常的这个时候,黑龙城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街道上行人如织,可是今天却是不同。
街道上冷冷清清,所有的店铺都已打烊,没有一个人在街上行走,深夜似乎提前来临了。
城中央一座豪宅当中,最大的那个院子里正亮着一盏灯,数人在灯影下焦急的踱步,似乎是在发愁。
“爹,你们坐吧,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再怎么发愁也是没用的。”任花儿懒洋洋的将自己堆在椅子上,“我已经写信给戚风,相信他会帮我们的。”
“唉,我担心的不是他会不会帮我们,而是他帮不帮的了我们。”一个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他正是任父。
“他若帮不了我们,这世上也就没人帮的了我们了。”任花儿道。
砰!
外面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响,就像是一个装满重物的麻袋被从高处丢下一般,紧接着就听到送茶的丫鬟一声惊恐的惨叫,众人面色一变,抢身出去。
任花儿第一个冲进院子里,惨淡的月光下,地板上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滩血肉。
“呕!”有人刚看了一眼,便是忍不住弯腰呕吐欺来。
任花儿强行抑制住呕吐的希望,皱眉看着那一滩血肉。
从裸露的皮肤以及身上残留的衣物来看,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孕妇,其腹腔已被剖开,腹中胎儿已经成型,手脚俱被拉出,惨不忍睹。
“第三个了,第三个了!”任父气的手脚发抖,“前天是院公家的儿媳妇,刚怀孕四个月被奸杀,昨天是城守家的小妾,今天又是谁?真是禽兽不如!”
咯咯!
一阵骨节错动的声音从任花儿身上传来,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眼睛似乎是要冒出火来。
“爹!”任花儿几乎是咬住牙齿迸出一个字来,凛冽的杀意弥漫了整个院子。
“你做什么?”任父抬起头,吃惊的看着独子。
“你们好好的守着家,守着家中女眷,尤其是堂嫂,一定不要让她出事!”任花儿道。
“这不消你说,自会看好,可是你……”任父话未说完,却见眼前一道青芒一闪而过,眨眨眼再看时,儿子已踪影皆无。
夜风清冷,秋意甚浓。
任花儿速度极快,化作一道青芒,转瞬就出了任家豪宅。
他纵身跃上一座沿街楼,站在屋脊上四处张望。就在城北,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上空,一股黑气弥漫着。
“张家?”任花儿眉头皱了皱,握紧拳头,身子一猫,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弹射出去。
张家院子大概是整个黑龙城最亮堂的地方了,此刻大厅内,一张硕大的圆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鸡鸭鱼肉无一不足,十八年的女儿红香气四溢。
张家这一代有六兄弟,不过都是草包,实力最强也不过是武士境三阶而已,而且还都有抽大烟的毛病。这样的一个家族,原本底子就薄,再摊上这么几个不争气的家伙,更是日薄西山了。不过最近张家在黑龙城却趾高气昂起来,这一切都源自席间主宾位上的那个老者--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