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只狗!”那孩子指着戚风的背影说道。
“家旺,不要乱说话!”一个美妇人嗔道,“须知这里不是在家中,出门要处处谨言慎行。”
“哦。”孩子十分的聪明伶俐,一教便会。作为家族中仅存的一个男丁,他小小年纪便已经学会了什么叫担当,尽管生在脂粉堆里,却是一点女气都不带,男儿性子十足。
戚风其实很不愿意做出头的椽子,他知道肃王府的人之所以这样礼遇自己,那完全是出于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无非就是宣告天下,戚风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到时候传到龙华皇帝耳朵里,只怕事情又要麻烦。
不过戚风可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因为他是谁那一边都不沾的,皇帝家的事,少管为妙。
在厅中落座,很快肃王爷便哈哈笑着迎了出来,他老远就抱拳热情的打招呼:“戚门主,大驾光临,舍下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王爷说笑了。”戚风淡淡的一笑,略欠身算作还礼,同时反手取出一个画轴,递给祁连壁道,“王爷寿诞,我们六方门小门小户,也没什么可送的,这据说是当朝一位著名画师的山水图,特地重金收购来赠与王爷。”
这父子两个听到这话,在心里简直是把戚风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遍,不过脸上还是笑盈盈的,嘴里还得道谢。为啥呢?彼苍大陆武风盛行,文途最是不受待见,所谓的当朝著名画师,那也不过是个噱头,卖的画作最多不过百来两银子,这样的礼物对于肃王府这样的人家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可是为了拉拢戚风,他们还得对这画作大加赞赏,看的戚风心里偷偷的嘲笑他们虚伪。
肃王府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一派喜气景象,这是庆贺肃王爷八十岁寿诞来的。
宾客盈门如流水滔滔不绝,各种礼物堆满了院子,毫不避人耳目。肃王爷坐在客厅正中央,笑哈哈的接受四方宾朋来拜,甚至就连皇帝都派了一个小太监替自己磕头祝贺。
所有的宾客都要按照晚辈见长辈的礼节,磕头跪拜,哪怕你是哪个门派的宗师掌门,也无例外。可笑的是,这些人为了在离火城站住脚,居然争相前来巴结,跪在地上的模样如狗一样卑微。
戚风站在人群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从肃王爷的眉心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黑气,心中便更是冷笑。
“这个肃王爷,为了提升功力竟不惜毁坏心神,他位居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却如此的刻薄自己,不知该说他努力是好呢,还是说他傻?”戚风心里暗道,“只是这人究竟修炼了什么功法?实力如此之高,武师境九阶,险些就要到达圆满,可再看他的气血,分明是支撑不了这么高的实力和这样疯狂的功法啊……”戚风百思不得其解。
他最是不愿意出席这样的场合,无聊加困乏,奈何随着他实力的提升,参加这样场合的机会是越来越多了,许多事他也是不能凭着自己的心性而为之,就比如今天。
百无聊赖之际,戚风居然是进入彼苍山河图内,又游逛了一圈,吸足了灵力,这才精神饱满的准备出来,而也正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如雷一般的暴喝:“萧潜,你大胆!”
“有热闹看了。”戚风心神一动,急忙从彼苍山河图内出来,向厅中央看去,却见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正傲然站立在中央,与肃王爷对峙着。此人长身玉立,面色凛然,浓眉大眼,额阔鼻挺,长得是仪表堂堂。
“我父亲寿诞,人人皆行跪拜之礼,为何独独你要特殊?你们自在宗可是看不起我们肃王府?”祁连壁惟恐天下不乱,开口怒斥道。
戚风看到这一幕,心里便知这是肃王爷要趁着整个离火城武道齐集一堂的时候,杀鸡儆猴,在这些人心里树自己的威风,要知道派系纷乱的离火城,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爹娘,师傅如父,充其量再多加一个师傅罢了。”那白衣青年萧潜道,“肃王爷,请问,你既不是苍天也不是爹娘,还不是我师傅,我干嘛要跪拜呢?揖手礼就已经很不错了。”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大家都知道自在宗行事随意,但是谁也料不到居然会随意至此,不过在场的除了肃王爷家的人之外,所有的人心里可都是畅快的很。
戚风闻言也感到有些奇怪,这年轻人言辞之间颇有不满情绪,想必这肃王爷平日肯定也是得罪他了。
祁连壁气得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形象全失,而肃王爷此刻倒是冷静沉着,端坐在太师椅里,一声不吭,只是一手撑着大腿,一手在鼻尖嗅着,手指不断的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