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倒下之后我将他从我身上推过去,从旁边摸到我的手机之后继续打电话,眼前有些恍惚,我摇了摇脑袋找秦越的号码,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我急忙接起来,就听到陆青成的声音冷冷淡淡地说,“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情?”
终于找到依靠的这一瞬,我的情绪一下子就有些崩溃,我哭着说,“青成你快点来,云可在和那帮人打架,我该怎么办?”
陆青成的声音有些微波动,他问清楚了我现在的位置之后,又问我具体事情,我有些语无伦次地将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他说,“你就在原地找个隐蔽的地方蹲着别动,我马上就到,算了,你别挂电话了,就继续和我说说。”
我听了陆青成的话找了个地方蹲着,我不知道自己在哪条胡同里,我特别害怕,这种害怕甚至超过了当初童童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时候。
我抱着腿听陆青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却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云可说要等着我带人回去救他,可是我却蹲在这里胆小怕事,她在不远处的地方生死未卜。
我挂了陆青成的电话,抱着双腿浑身颤抖,我想走回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可是两条腿却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天色已经黑了,胡同里特别静,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后脑勺上流着血,不知死活,其余的再没有什么声音,我没有听到云可的叫声,一句也没有,这样才更是叫人胆战心惊。
这一刻我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我不应该不听云可的话一定要跟过来,在薛璐说出自己一定会报仇的时候我就应该有防范心理,而不是只顾着找女儿别的什么也不想,我应该直接给陆青成打电话的,我不应该让我那所谓的自尊心占据所有脑细胞,那样事情绝对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我不知道云可怎么样了,我甚至是不敢去想象,我宁愿这会儿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起来朝我也拍一砖头,也不愿意就这样毫无作为地蹲在这里等着别人的援救,我想起来,却起不来,我想哭,声音却堵在喉咙里一点也发不出来。
我闭着眼睛咬着嘴唇,满嘴都是让人欲呕的血液的腥甜此时除了咬死我自己,我其他的事情我也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能动弹的时候,我从角落里爬了出来,扶着墙绕过还在地上趴着的那人,没有去理会她的死活,沿着原路往回走。
我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我一直走到之前我和云可被人堵住的那个地方,那里已经没人了,我不知道是走了还是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地上只有几块破碎的砖头块和一片血迹,我没有看到云可的影子。
我大声叫了几声“云可——”
胡同里依旧寂静没有丝毫声音,我看着地上的几滩血,绝望如同铺天盖地的海水一样漫过头顶,我跑进旁边窄小的胡同里,一边跑一边叫着云可,一直过了两个胡同,我才听到刚才经过的角落里有细微的声音发出。
我停下脚步,一步一挪地往回走,就着外面照进来的隐隐约约的光线,我看到角落里蜷缩了一个人,因为太黑,我看不清楚。
我小声叫了一句,“云可……”
角落里动了两下,但依旧没有丝毫声音。
我走过去,就看清楚了云可的模样,她靠在墙角里,身上的衣服全破了,上身只有一件外套蔽体,下半身光溜溜的,只有一条裤腿还挂在腿上。
她脑袋靠在墙壁上,透过头顶上两栋房子之间的空隙看头顶上的月亮,眼珠子一动不动,只是盯着上面。
我抖着嗓子叫了一声“云可……”却发现嗓子干哑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可依旧没动,我蹲在她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就呆呆地看着她就这样光着下半身,忘记了该有什么样的动作。
一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然后一只手直接将我掀翻在地上,我的后背撞到墙上,顺着墙面坐在地上,就看到有个男人蹲在云可的身边,脱了衣服正在往她的身上包。
云可终于有了反应,她扭头看向那个男人,眼睛都没眨,大滴大滴的眼泪直接从眼底涌了出来,她说话特别小声,如果不是离得近,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之前说话从来都没有这样小声的时候,从来都是女王一样抬高了下巴趾高气昂,除了醉酒之外,从来没有这样软弱过。
但是此时她却用很小的声音地对男人说,“哥……我很害怕,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带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