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云可,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云可“呵”了一声笑出声来,扶着我转了个身子对着梁晨,“我刻薄?你现在说我刻薄?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在这里苟合你想要我如何不刻薄?梁晨你别忘了,可是你说要和我白头到老的,这才两年的时间,当初我可是你心中的红玫瑰,如今却成了墙上的一抹文字血,那么郭茗茗呢?你之前不是嫌弃她嫌弃得如同衣服上的白米饭吗?现在成了白月光了?”
梁晨抿着嘴巴不说话,云可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做了就是做了,已经被我捉奸在床上了还否认个什么?还有什么好否认的?梁晨,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别让我看不起你!”
云可说完之后,再次转身离开,只是还没走两步,旁边的郭茗茗突然扑了上来,云可一挥胳膊,吼出一声,“你他妈给我滚开!”
郭茗茗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张大了嘴巴,扶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云可只是瞥了她一眼,抬脚继续往前走。
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往前走了一步,又扭回头看她,却发现她分开的两条腿之间有殷红的血液流出。
我一下子停了步子,心头颤抖,拽了拽云可让她扭头。
郭茗茗似乎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终于发出一阵痛呼,呻吟着叫道,“阿晨……我肚子疼……”
梁晨本来是背对着她站着的,闻言扭过头看往地下,郭茗茗双腿下氤出的血液越来越多,郭茗茗终于哭喊了出来。
云可和我一起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看着梁晨猛地转身,看到梁晨脸色剧变,看到梁晨抱着郭茗茗从我们身边跑过,甚至连脚步也没有停一下。
云可和我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一起看着残留在地上的那片血迹由红色变成红黑色。
最后还是云可先说话,她问我,“你说孩子几个月的时候能被察觉,几个月能流产?”
我没有说话,她继续说,“如今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两个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半个月前?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还是……”
“云可!”我急忙打断她,摇着她的身子说,“你先别慌,说不定这孩子不是梁晨的,他不过是为了朋友……”
“上床的朋友吗?这样的朋友还真是挺少见的。”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云可将散落在额头的碎发挑到一旁,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算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没有,以前我睡过的男人也不少,如今这也算是扯平了吧。”
我说,“你会和他离婚吗?”
云可呵呵一笑说,“凭什么?要我牺牲自己成全那对奸夫淫妇?我特么有病啊?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想给我好过!”
我怔怔地听着她说的话,眼前不由浮现出当初的自己,当时的我也是这样和宋子扬死磕,一直到最后头破血流。
我不想她走和我一样的弯路,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劝她。
当初的我也是自己磕破了脑袋之后才幡然醒悟,而云可的性格实际上更倔,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难道也必须要走一遍我当初走过的老路?
我陪着云可下楼,秦越已经等不及要冲上来,迎面和我撞上,急忙上前说,“怎么了?刚才我看到梁晨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在路边拦出租车,你们上去发生了什么?”
云可什么也没说,一瘸一拐地绕过秦越直接到外面上了车,将脑袋靠在车窗上深情麻木地看着窗外。
秦越拉着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刚才你不是也看到了,那女人怀孕了,接下来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
秦越一愣,“那孩子是谁的?”
我吐了口气,看着已经坐在车上的云可说,“谁知道呢……”
上了车,我问云可,“现在去哪儿?”
云可闭着眼睛说,“随便吧。”
我又说,“要不先去我那儿吧?”
她继续说,“随便吧。”
我没有再继续问她,直接让秦越去了我那里。
秦越将我和云可送进屋内,“有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就住在附近。”
云可在沙发上坐下,我把秦越送到电梯口,我们两个一起数着电梯上升的楼层,就在电梯快要上来的时候,秦越突然开口说,“薛琳,你有没有想过为乐乐找个父亲?”
我没想到秦越突然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又说,“乐乐以后逐渐大了,你大概也会告诉她她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是想要让他认回父亲吗?”
我说,“没有,我没有想过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也不会告诉她,我不会让他知道乐乐的存在,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
秦越闭了一会儿嘴巴,隔了好一会后又说,“薛琳,其实我……”这时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我们两个同时抬头,都看到了里面站着的人。
门里面的不是别人,而是如今和我做了邻居的陆青成。
秦越自然也是看到了里面的是谁,他脚步让了让,和我之间稍稍留了一点空隙,好让他能够从这里通过。
陆青成本来正拿着手机在翻看什么,这个时候终于抬头将手机收起来,目不斜视地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