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的脑海里猛然跳出一句话:遇到危险时,记得要第一时间最坚硬的地方去攻击敌人最脆弱的地方。
这还是大学时,偶然一次,习萧然跟她说过的。
手肘!
夏知拼尽浑身的力气。
抬肘......
却因为极度的缺氧,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反应迟钝,而抬手的瞬间也显得缓慢无比。
胳膊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压根就完全使不上力。
地上的电话安静在躺在角落里,并没有因为主人强烈的求生意识,而有丝毫的奇迹发生。
耳边,还充斥着安友儿疯狂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是你。”
一切的一切,都恍如梦中,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夏知。
不能再这样下去。
否则,她必死无疑。
夏知在模糊充血的视线中,看到自己缓缓抬起的手肘,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因为脱力而摔落下来。
她咬着牙。
缓缓的抬起,然后落下。
快速的落下。
快速!
“砰。”
感觉到一阵激烈却实际上绵软的撞击,手肘终于碰到了柔软的位置,身上的束缚骤然一轻。
她抓住机会,翻身而起,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身子紧紧的靠在墙壁上,像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脑袋因为长时间的充血而格外的昏眩。
安友儿被猛地撞击到小腹,一阵热流涌过,又咬牙扑过来。
夏知本来就手疾眼快,就在这一瞬间,侧腰,抬腿,脚背直直的撞上了安友儿的后脑勺。
安友儿吃痛,往后退了一步。
夏知趁机,将她往墙上一抵,脑子被愤怒满满的填充着。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屋里回荡。
安友儿的头被打的偏向一边,夏知用手把她的头摆正,冷冷一笑。
“这一巴掌,是替你父母打的,生出你这么个混账的女儿。”
安友儿动弹不得,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夏知,仿佛下一刻就要吃掉她一般。
“呸,你凭什么..”
话还没说话,“啪”的又一声脆响。
“我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想知道凭什么吗?就凭你三番二次陷我于不仁不义。”
安友儿的右脸被打了二巴掌,而慢慢的红肿起来。
“你..”
没等安友儿开口,夏知用尽全身的力气,又是一个猛烈的耳光。
“啪!”
“呵,右边肿了,这样不对称,你不是爱美吗,不用谢。”
夏知啪啪啪的又是三个连续响亮的巴掌,打得安友儿头晕目眩,连话都不敢再说。
她中觉得夏知是那种温温柔柔很好说话的软柿子。
却没有想到,狠起来,这么可怖。
安友儿耳朵差点被打的失聪,此刻听到夏知的声音也是嗡嗡嗡,像是隔了层纱布般的传过来。
“这一巴掌,是还你费尽心机的拆散我和傅绍昕的,你知道吗,我忍你很久了。”
接着,霹雳巴拉的几个巴掌,打的安友儿几乎已经面目全非。
夏知的手抽的麻木红肿而浑然不觉:“还有这些,是我替傅子靖讨的。”
“你,你这个贱人。”安友儿咬牙切齿,眼睛一冷,看准了夏知脖子上的绳子,猛然往她怀里一扑,再次紧紧的抓住了那根红绳。
“你打我,我要杀了你。”
夏知被她猛然一扯,整个人踉跄跌倒在地。
安友儿趁机坐到她身上,笑的几分猖狂:“你打啊,你继续打啊,你再不打,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夏知刚才那几巴掌几乎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此刻被她扼住脖子,意识也慢慢的开始模糊,只剩***体在本能的反抗着安友儿的攻击。
她也没有想到,安友儿小小的身体里面,竟然蕴藏着这么大的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这一刻,时光那么漫长。
但是对于安友儿来说,却是短短的几秒钟。
她紧紧的勒住夏知的脖子,似乎是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一根红绳上。
感觉到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夏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狼狈,她勾了勾唇。
但是还好,她总算是傅子靖出了一口恶气,履行了对她的承诺。
她现在还后悔的就是,那一天晚上,她没有在家。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落在地上被她们打斗撞落的台灯上,手指一点点慢慢的挪过去。
不行,她还不能死。
一米。
五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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