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以外,还要求员工向客户强制销售酒水。
大概之前半年养尊处优习惯了,唐素怡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些粗活。刚开始的几天,她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而水肿,手指也被热汤烫伤了好几回。可是慢慢地,她的心麻木了,也开始习惯这种艰苦的生活。
唐素怡甚至还给自己的未来重新规划了一遍,待赚到足够的学费以后,会完成之前在泰国的学业,毕业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搬离现在所住的地方。
苏灿的身体时好时坏,毕竟哮喘这种病很难根治,能控制好病情已经是万幸。自从唐素怡回泰国以后,无论多晚都会等她从餐厅里回来以后才会睡下。而且这个比自己小五年的弟弟,似乎比以前更粘自己了。
“姐,你以后也不可以一声不吭离开。我很害怕睁开双眼,你就会不见了。”苏灿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皮肤黝黑可是双眼如同琉璃般闪亮。他从小就很粘唐素怡,尤其是父亲一夜消失以后,更是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依靠。“你刚离开的时候,妈天天躲在房间里哭,说舍不得你。”
“我知道,姐再也不走了。”唐素怡轻轻抚摸着苏灿消瘦的脸颊,心里很不是滋味。上次离开的时候是清晨,她担心苏灿会不让自己走,所有选择在他熟睡的时候提前离开了。
只是她以为很快就能骗取赏金然后离开,却预计不到后来的蹉跎。
苏灿咬了咬嘴唇,张齿把圆珠笔咬住,豪言壮志地说:“姐你放心,我会努力读书,以后工作赚大钱了,买最好的房子给你和妈住,不让你们再受委屈。”
虽然年纪还小,可是苏灿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你也不要太拼命,还是身体要紧。只要你平平安安身体健康,姐辛苦点也没有关系。”唐素怡揉了揉红肿的双脚,心里却泛起了丝丝暖意。别人常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总算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唯有在这个家,她可以毫无保留地做回自己,不用担心自己的谎言会被戳穿,也不用时刻担心会受到J的威胁。
可是想到J,唐素怡心中的疑惑就会徒增。虽然他一直威胁自己潜入唐家做事,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实际性伤害的事情。他甚至出钱帮苏灿治病,目的又为了什么呢?
“姐,我知道了。”苏灿把圆珠笔抽了出来,继续低头做作业。唐素怡则坐在一旁,吹着电风扇看报纸,思绪有些紊乱。
叶淑霞对苏灿治病的事情缄口不提,无论唐素怡怎么刨根到底最终得到的答案也是模糊不清的。可是疑惑的感觉自回曼谷的那天开始,就从没间断过。
“小灿,珍珠场的老板为什么会出钱帮你治病?”唐素怡试探性地问道,叶淑霞越是回避这个问题,她就会越好奇。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苏灿低头认真地做作业,语气欢快地说:“你离开珍珠场以后我就病发了,情况一直不太好。后来妈妈去求珍珠场的叔叔,我就被送到曼谷的医院治病。病好了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
“妈妈不是说被安排到岛外工作吗?”唐素怡的记忆在回流,记得最后一次与叶淑霞失联的时候,她清楚地告诉自己被调往岛外工作,薪水也翻了倍,为何小灿说是到医院治病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苏灿压低声音凑到唐素怡的耳边叮嘱说:“你千万别告诉妈妈,她说不要让你知道,免得担心。”
“嗯,继续做作业吧。”唐素怡宠溺地摸了摸苏灿的额发,苦笑说:“我先回卧室休息。”
所谓卧室,也不过是用木板隔开的小房间而已。苏灿睡一间,唐素怡和叶淑霞睡一间。她百无聊奈地坐在窗边沉思,目光最后落在桌面的手机上。
自从唐素怡在机场将电话卡丢弃以后,就再也没有开机。过去的三周里,她曾经有千百次重新买一张电话卡开机的念头,想要知道叶琛是否会因为找她而急疯了。可是到了最后,电话卡买回来了,她才觉得自己愚蠢又可笑。
因为那张电话卡已经丢掉了,即使重新买了一张,也不会再受到来自叶琛,或者唐家任何人的电话或者短信。
无论是唐家的事,还是关于J的事,唐素怡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该舍弃的,总要慢慢学会忘记。
只是唐素怡想不到,当她逐渐放宽心情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会以如此狼狈的姿态重遇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