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首先进入眼帘的正是天棚的母亲秦美兰 。
此时的妈妈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略显斑驳,细长的柳叶眉下眼圈发红,高高的鼻梁上面架着一副眼镜早已颠簸的歪倒了一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两步窜到跟前,紧跟着天棚便感受到了记忆深处的最温柔的地方——妈妈的怀抱。
接踵而来的是天棚的父亲天德庄。父亲的脸更显消瘦,岁月在给这位待人和善又辛勤持家的中年男人带来的是更多的操劳与心酸的印记。
父亲悄悄的来到母亲的身后,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只有他眼角的湿润在诉说着他此时的激动。
赵琳站起了身,她是个很感性的女孩,眼前的一幕让她很感动,心里也着实替这一家的团聚而感到高兴。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了起来:“我的侄子呢?”一位漂亮的都市美女探了探头,看见相拥的母子便兴奋的冲了进来,一把拉过天棚的手用力的把玩着:“呦,几年不见都成大小伙子啦!”说着用力的在天棚的手上用力的“啪!”拍了一下嗔道:“你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也不给个消息,看看把你爸妈都想成什么样了,不听话的家伙!”说着就对着那只被擒获的手连番‘鞭打’。
天棚咧了咧嘴,对这个小姨天棚的印象还是很深的。事实上,她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小姨,而是早年间爷爷在一出闹市区捡来的弃婴,简单的包裹里一张字条写着‘赵雅兰’,这些就是小姨的全部家当。
那时妈妈还是待字闺中,自己也是在四年后才出生的。
记忆中,小姨是个标准的乡下小村姑,还记得童年时,这个如同姐姐一样的小姨常常带着自己跑到小镇尽头的小溪玩耍,她最喜欢将双袖向上一挽,裤脚也被卷到了大腿在小溪水里慢慢移动着,然后躬着背,低着头,眯着眼,双手做出捧东西的样子,猛然把手向水中一扎,将一条小鱼捧在手中。
水中抓鱼是天棚童年里最快乐的游戏之一,但是那样的日子并不长,在天棚刚上初中也就是小姨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她便选择了去南方打工,现代都市的繁华硬是把她打造成了一个都市丽人:
白净的面颊两条飘逸的刘海,樱桃小嘴涂满了玫瑰的红,上身穿着一件可爱的卡通t恤,下身是雪白的三分热裤,裤脚裁剪成今年最流行的玉米穗式样;脚上穿着一双鞋跟足有五公分厚胖头小皮靴。尽管她一身风尘之色,显然坐了很久的公车,看她的神情也十分的疲惫,但是一双带点浅绿色的眸子,依然清凉的象沙漠里的甘泉一样,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碧水。
天棚弱弱的叫了一声:“小姨。”
久违的弟弟一般的呼唤更勾起了赵雅兰的爱怜,一把取代了母亲的位置双手用力的在天棚的脑袋上揉搓着,顽皮的笑道:“哈哈哈,果然还是我那个却却弱弱的大侄儿,一看见美女就那么腼腆!哈哈。。”接着就是没心没肺的大笑。
母亲也破涕为笑说道:“鹏鹏,没事就好,跟妈妈说说,这半年多你都去哪了,我不是跟你说让你来找你小姨妈?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呢?”
天棚一怔,半年多?仿佛跳车的事就发生在昨天,至于怎么跳的车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小姨一把搬过天棚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按在自己的胸前用粉拳用力的顶着天棚的太阳穴笑道:“好啦大姐,他不是没什么事吗,咱们不如先回家然后再让他慢慢跟你说吧!”
父亲也应和道:“就是,就是,咱们先回家再说!”接着转头问着赵琳道:“护士小姐,请问有一位叫赵川的大哥在吗,听说就是他就连我家天棚,我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啊!”
赵琳一听提到了自己的父亲,立即脸色耷拉下来,气呼呼的说道:“不知道!”转身离开了病房,弄得父亲不知所措,经过天棚的解释这才明白原委。
不多时赵川领着孙子小虎再次看望天棚,见他的父母都来了十分的高兴,父亲从怀中递出一沓厚厚的信封,憨厚的守山人说什么也不肯要,说那是他跟天棚的缘分,几经劝解无果父亲只能怏怏的收起了钱,却在小姨的提议下拜了赵川做干爹,所有人都十分开心。
临别时,天棚想要送小虎一些礼物,却不知道送什么好,在身上摸出了一把拇指大的颜色各异的小饰物,小虎很开心,自己留下了一个剩下的交给了小姑说是串成一个项链一定很好看,这让赵琳顿时造了个大红脸,因为在当地的风俗里,男子给女孩戴项链那就是求偶的意思,但是童言无忌,谁又能责怪他呢?
几人坐上了越好的出租车,天棚的父亲给赵川留下的电话并一再叮咛有时间到家里玩,憨厚的守山人点头答应着。
天棚透过车窗挥了挥手,一道轮胎卷起的尘烟,这家祖孙三代便渐渐的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车后座上,小姨一把揽过还在依依不舍的观望着的天棚的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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