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他的怀中。
“有没有受伤?”顾景年看着沈初星问道。
沈初星咬唇,抬手还想给这个男人一巴掌,顾景年也不躲,一副由着沈初星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样子。
“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疼?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骨头没问题吗?”顾景年说着,径直去拉沈初星的手,看看她的胳膊和手腕。
顾景年正看着,沈初星的眼泪吧嗒一声就滴在了他的手背上,顾景年一怔,又是吧嗒一滴。
“阿星?”顾景年抬眸看向沈初星,见她正怒视着他,眼底有着化不开的恨意,但泪水却汹涌流出,她自己却完全没有觉察到。
“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伤到了?很疼吗?哪里疼?阿星你跟我说啊。”顾景年有些慌,他抱着沈初星,亲了亲她的头顶。
沈初星在顾景年的怀里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她呜呜的哭了起来,像只可怜的找不到方向的困兽一样,哭的顾景年一颗心上下反复的疼着,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给她。
“别哭了。”顾景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使自己怀中的女孩停止哭泣,只能不断的说着这三个字。
“顾景年,为什么不跟我解释?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解释,我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说服自己恨你,我明明那么努力了……在医院的时候我跟自己说只要你解释……只要你解释就算全是谎话我都信,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跟我解释?”沈初星哭的嗓子都哑了。
“对不起阿星。”顾景年只是反复说:“对不起。”
“我根本就不想听你说什么对不起,你瞒了我那么多事,什么都不跟我说,顾景年,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沈初星眼中突然露出了一抹决绝之色,她推开顾景年就跑。
“阿星,你等一下。”顾景年被沈初星的话吓着了,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沈初星的手不让她走,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来。
“两年前,我就想要死的。”沈初星被顾景年拉着,幽幽的说道:“两年前的那场雪真大啊,那是我见过景城最冷的雪,从小到大只要那场雪最冷,顾景年你知不知道被雪掩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冷到没有知觉,那个时候就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绝望但是又好清醒……”
“阿星,不要说了。”顾景年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痛苦之色,他这些年来所有的隐忍在此刻犹如被推到的城墙一样倒塌。
“我错了,我跟你解释,我什么都和你说。”
沈初星看着顾景年,看到他脸上非常明显的痛苦之色,她说:“顾景年,我们一起痛吧。”
“阿星,我不会让你痛。”顾景年说:“从小到大但凡你和我开口,不管是什么我都有求必应。你还记得吗,七岁的时候我养了一条狗,我非常的喜欢,可是你不喜欢,于是我就亲手崩了那条狗;十岁的时候你说不想上学,我把就景城所有的学校给拆了哄你开心;十五岁的时候你被人表白,我气疯了想要杀了那个男生,你和我赌气硬是帮他说话,所以我就放了他。不管是多么不合常理的事情,只要你开口,只要我能办到,我从来都没有含糊过,所以阿星我不会让你痛,就算要痛也是我自己承受。所有人都说你被宠的无法无天,没错,你就是我一手宠出来的,可那又如何?”
“阿星,我要你开心,我不要你痛。”顾景年一字一句说的笃定且认真。
过往的场景一幕幕在沈初星脑海中回放,那些记忆全部都只和一个人有关。
她跋扈,她任性,这些的确是顾景年宠出来的。
“可是顾景年,你能宠我多久呢?”
顾景年拉着她的手,映衬着耀眼的阳光,直入沈初星的心底:“我宠你,有生之年。”
顾景年不想再逃避了,他对沈初星无法放手是一定的,就算他们之中隔着再多的东西都无所谓,顾景年的克制已经到达了,什么爱才会克制,那纯属是在放屁,如果深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克制的,他不是自私,对沈初星也从来不是占有。
他深爱着这个女人,顾景年觉得如果他不能和沈初星在一起,那么这辈子他一定就会孤独终老。
可是阿星,你不会舍得让我一个人终老的对不对?
请你原谅如此胆怯懦弱的我,甚至想过用那样愚笨的方式来弥补对你曾经造成的伤害。
顾景年在心里说完,眼神一瞬间变得无比坚定:“阿星,如果你想要知道两年前事情的真相,如果你愿意听我说,我就毫无隐瞒的统统告诉你。”
沈初星沉默良久,哑着嗓子说:“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