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国,极北的边缘地区。
千里冰封,漫天飘雪。室内最温暖的炉子,也融不掉这一路行程所经历的冰冷风霜。
黑发黑眸的少女围着火炉,好不容易将冰冷的手烘暖和,才望向室内那个背对自己而坐的男人,抖着唇问道,“你把我找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男人身披一件宽厚的黑色貂裘,背影清瘦却不显单薄,宛如一尊神秘而尊贵的雕塑。
他闻声没有回头,只是低笑了一声,声音出奇地和煦清雅,在这零下十多度的低温有些意外的违和。
“我若不将你接到这里来,恐怕你此刻已经落到司徒凌枭手里了,不是吗,萧小姐?”
听到司徒凌枭这四个字,萧楚兮的身子明显地僵硬了一瞬,眼里随即浮起毫不掩饰的苦涩。
但是面对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她说话多少还是有些谨慎,“抓到我又如何?我又没做什么穷凶恶极的事情,我不信凌枭哥哥真的会把我怎么样,他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司徒凌枭不是滥杀无辜的人?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冷笑,为这个女人的愚蠢感到可悲。
“萧小姐,好心提醒你一句,当初他可是亲手把你送到萨缪尔手里的!”
男人的话音刚落,恰好有阵风从窗缝里刮进来,萧楚兮只觉得冷到骨头都在发抖,却仍旧咬牙死撑着。
“那都是路瑗那个贱人搞的鬼,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凌枭哥哥怎么会跟萧家翻脸,又怎么会丢下我不管?”她眼里闪过浓浓的恨意。
萧楚兮说完,许久不见窗前的男人有动静,不由得好奇地抬起头望过去,却见那转椅嘎吱响了一声,紧接着便见男人转身面向自己。
看清男人五官的刹那,萧楚兮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男人却丝毫不介意她的打量,好一会儿才勾着唇说道,“看来,你很恨路瑗。”声音仍旧温暖宁和,宛如三月春风。
萧楚兮听着这样的声音,不自觉就将心底的想法就说了出来,“当然,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不,杀她之前,我还要让她尝尝被人轮上的滋味!”
想到自己在卡特凡尼亚宫里被萨缪尔侮辱的经历,萧楚兮眼里的恨意更加浓厚,恨不得将自己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偿还到路瑗身上!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有胆识的人。”
男人不但没有嫌弃萧楚兮的想法歹毒,反而带着欣赏的眼光,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在她略微诧异的眼神中,用手中那把精致小巧的配枪,挑起她的下颚,“如果我给你一把枪,你能杀掉她吗?”
“我,我不知道……”
冰冷的枪口就贴在她的脖子上,萧楚兮只觉得心底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剧烈的恐惧,让她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不一定能得手,我没有练过枪,我……”
“我知道。”
男人的唇角仍旧含着浅笑,温暖儒雅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可他的触碰却叫人浑身发抖。
“即便你会用枪,也不会是她的对手,除了我,没有人能用枪杀了她。”
萧楚兮脑子里晕晕的,不知道男人到底想说什么,茫然无措地抬头望着他,“那么我该怎么办?”
男人轻笑一声,看到她眼中强烈的恨意,满意地勾了勾唇,俯下身低头在她耳畔轻声叮嘱了几句。
萧楚兮听完男人的话,眼里先是有些犹豫,随即脑子里又浮现出路瑗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我会按照你吩咐的去做,只要能除掉那个贱人,我没什么不敢的。”
“很好。”男人毫不吝啬地赞许了一句,紧接着叫人进屋,将她带了下去。
很快,带萧楚兮离开的那个女人又去而复返,走到男人面前,略带疑惑地问道,“主子,你真的要让那个蠢货去杀路瑗?我担心……”
男人低咳一声,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去,难道你想自告奋勇?”
女人闻言,立刻想起自己上次在路瑗手里惨败的事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而很快又恢复了自信,“为什么不可以?上一次七夕宴会上,我是因为太轻敌,才会输给她,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够得手!”
“是吗?”男人望着女人自信满满的脸孔,唇角淡淡的微笑,“我也相信你可以。”说完,不等女人开口,忽然又补充道,“可惜,我并没有想让她立刻就死。”
“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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